“什么,今天能放假?!”蔡明还没应声,便听东厢房屋顶上,响起赵士禧激动到变了调的声音。
“我去,你怎么又上房了?”李承恩手搭凉棚,看着沐浴在上午阳光下的赵士禧。
“这是从过年起落下的毛病。”赵昊失笑道。
如今这厮没事儿就往房顶爬,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宣示,向往自由的鸟儿是关不住的。
“你干脆搭个窝住上头得了,我再给你搞几个鸟蛋孵一孵。”李承恩便按惯例,取笑起老冤家来。
“哈哈,小爷今儿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赵士禧却不理他,从怀里掏出那一新一旧两张会票。扭秧歌似的一手攥一张,在屋上激动的手舞足蹈道:
“花钱去喽……”
“你小心点!”赵昊看得都眼晕,这要是踩坏了瓦怎么办?
“叔你放心,我现在的身手,那叫一个……”
话没说完,赵士禧喀嚓踩碎了一片瓦片,身子失去平衡,便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哎呦……”
他两腿着地,落在青砖地面上,又是咔嚓一声,然后便疼得哭爹喊娘起来。
赵昊一看问题大条了,赶紧让高大哥给他看看。
高武过去探查半晌,回头对赵昊叹气道:“折了……”
“哎,请大夫吧。”
赵昊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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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赵守正带着长公主来到了粥场。
听说活菩萨长公主殿下来看他们了,正在吃粥的,还有等着吃粥的流民们,呼啦一下全跪下了,哭着感谢她的大恩大德。
他们可听说了,就连那卢沟桥煤场,都是长公主为了给他们提供营生,才让下面人搞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长公主是挺感动的。但她要人心有何用?她只想要赵郎的心。
她便敷衍的在粥场走了走,就进去了白云观。
长公主先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算是补偿白云观这几个月的损失,然后便去小蓬莱北园休息去了。
少顷,她便换下了凤冠霞帔,穿上平民女子的衣裙,然后罩上个连帽斗篷,一如当年那般,从北园的小门,偷偷出去小蓬莱。
北门外,也一如当年那般,有赵郎在等着她。
看着两人同上一车而去,柳尚宫和姬司正的眼泪都下来,也不知是为殿下高兴,还是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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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隔壁就住了太医院的王太医,小爵爷亲自过去一趟,把他请过来给赵士禧看伤。
太医就是太医,三下五除二把赵士禧的脚腕子掰回去,然后上了夹板、敷上药、包扎好,也就用了盏茶的功夫。
“拆夹板前不准下地,三个月内不要出门,好好恢复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弄不好,你就成瘸子了。”
王太医嘱咐禧娃一句,然后朝小爵爷姐弟行礼告辞,人家还着急和妻妾去逛庙会呢。
看着左腿打着夹板,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床上的赵士禧。赵昊是又好气又好笑,瞪他一眼道:
“还敢不敢再上房了,要是成了瘸子,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没事儿,叔。这都是命啊,就算没这一遭,今儿出门也可能被车撞……”赵士禧却仰面望天、神情灰暗道:
“贼秃老天要玩我,就让他玩去吧……”
这娃实在太衰了,衰到小爵爷都不好意思取笑他了。
李承恩将那两张从地上捡起的会票,展平了搁在禧娃床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别难过了,等你好利索了,伯伯带你好好玩两天。”
“算了吧,人不能跟命犟啊。”赵士禧却任命的摇摇头,喃喃道:
“我觉得,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我早晚会死在这上头的……”
见这孩子想法还挺正确,众人也就不担心他会想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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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赵士禧这一耽搁,三人到城隍庙时,已经晌午了。
可谓人算不如天算,长公主殿下机关算计,也没料到禧娃居然能从房上摔下来。
两路人居然同时到了闹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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