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特诚恳的眨眨眼睛:“知道你平时都怎么忽悠人了吧。”
周石彻底消了气儿,乐:“你就不能学我点儿好的。”
刘远装作很认真的想了半天,然后沉吟句:“等我挖掘出来的。”
周石没好气的用胳膊夹住小孩儿的脖子,对着那毛绒绒的脑袋就是一顿昏天黑地的扑棱。刘远不堪受虐,几番挣扎,无奈差距悬殊,终是未果。
说也奇怪,周石那些个家里惯出来的臭脾气,对着刘远的时候总是发作无能。即便真发作了,也就是火山冒个烟,刘远总有办法在岩浆出来之前撒下甘泉,然后火山口就成天池了。
小打小闹,说说笑笑,闲时斗斗嘴,怒了摸摸毛儿,这基本是周石和刘远的恋爱常态。
回去的路上,周石一边开车一边哼哼那英的相见不如怀念,没一个音在调上,把刘远逗得不行。最后刘远终于投降了,拍着胸脯向组织保证,以后再碰见郭东凯就当不认识。没想到却被周石否了,人家的理论是那就代表还没放开。
刘远特虚心的问:“那什么才是最高境界?”
周石答曰:“一笑而过。”
刘远很受教,又问:“你都对多少人用过这招呢?”
周石想了下,才说:“三个。”
刘远点点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问得太透反而多……等等!
“你对三个人用过,那多少人对你用过?”
这一回,周石数了大半天:“十五……六七八?”
刘远想把挡风玻璃前的香水瓶砸过去:“你他妈到底和多少男的好过——”
一脚油门儿踩到底,周石驰骋得这叫一个哈皮。
毕业离校的前一天晚上,刘远收到来自郭东凯的一条短信:【出社会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别还跟以前似的。】
刘远本来没想回,可越看手机上那几个破字儿越闹心,最后还是没忍住,回了:【我觉得我这样挺好,不劳你挂心。】
短信回过去之后,刘远把手机扔到床上又继续收拾行李,中间还接待了几位过来揩油的学弟,什么破书破本儿破台灯的,统统有了新主儿。要不是他还想在铺上过这最后一晚,估计连铺盖都保不住。
忙忙活活到大半夜,刘远才长舒口气,洗漱完爬上了床。手机提示灯一亮一亮的,也不知道这样闪多久了。
打开一看,还是郭东凯的短信,两条。
第一条是那会儿紧跟着刘远的回复又回过来的:【傻了吧唧算挺好?】
刘远恨得牙根儿痒痒。半天,才酝酿好情绪朝下一条进军。
第二条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以后遇见事情,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吱声。】
刘远深吸口气,清空了收件箱。
十几年的学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可结束,只要一天。刘远和室友交往算不上多密切,同班同学更是生疏得很,可如今看着熟悉的人拖着行李一个个远去,心里还是诸多伤感。也许并非不舍得这些人,而只是舍不得这些青葱岁月。
这是夏季里最炎热的一天,太阳会把眼睛照出汗。
仿佛只在这一瞬间,褪去张扬,披上名为成熟的外衣。不能再疯,不能再耍,要懂事,要长大。
刘远随同大件行李一起回了家。
刘远妈已经能自如的和儿子对话,只要不涉及敏感话题,妈还是那个妈。当然,爸也依旧不是那个爸。
刘远妈细心的发现行李里并没有贴身的或者说日常的,所以问刘远是不是打算住外面。刘远没敢说太明白,就咕哝着家里距离工作地有点儿远,所以住朋友那儿云云。
刘远妈叹口气,想说什么,刘远爸先拍案而起了,骂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