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在辅国公府长大,骨子里看不起庶女、庶母。
当初辅国公府同意云震嵘娶陈之蔷这件事,他极其不同意。
哪怕姑姑傅瑜君犯了错又如何?
不该一步错,步步错。
庶妾庶母的存在,只会让一个府邸更不得安宁!
当下,傅承祁冷声道:
“杀人之事,是陈陆两家恩怨,傅某无权插手。但……”
他目光幽幽扫向云潇潇:
“听闻这区区庶女、污蔑歌儿、还抓伤歌儿面容?”
“九哥哥……”
云京歌拉了拉傅承祁的衣袖,柔声道:
“这只是女子间的小打小闹,潇潇妹妹只是一时太生气。
我不怪她,你也不必再追究……”
“呸!”
云潇潇忽然朝着她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你个贱人,你可闭嘴吧!别再装作这幅假惺惺的样子,我再也不会被你骗了!”
哪怕被四个丫鬟控制着,云潇潇也毫不畏惧,冲着傅承祁辩驳:
“我从没有污蔑她!是你们从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说得是事实!是云京歌设计我、利用我!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她!”
“喔?”
男人幽幽的声音,泛起一抹冷意。
他犀利的目光如利刃劈面:“你有一刻钟解释时间。”
易周立即在旁边点燃一支短香。
烟雾寥寥,就像是阎王的夺命钟。
云潇潇立即道:“之前因为云京歌剽窃一事,我一直不太想见云京歌。
可迎春茶话会那日,她特地邀请我过去。
沿途,还安排丫鬟闲聊,让我特地听到云惊凰搬空她屋子之事!
还说什么云惊凰就是想抢关我们的东西,以后也会来抢我的!”
傅承祁眯眸:“云惊凰那纨绔庶女,还搬空了歌儿的屋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丫鬟肯定是她不着痕迹的故意安排的,拉起我对云惊凰的恨意!”
云潇潇十分理智地说:“我去了糕点房以后,云京歌故意对我道歉,故意说什么她只是撞了灵感。
还故意送我那昂贵至极的莲花玉簪!”
“那时候我觉得她真的人很好,出手阔绰,可现在想来,她就是知晓我那日定然会惹祸,簪子送给我,我也没机会佩戴,迟早会还回她手中!
甚至她还踩准了我的心思,知晓我压根不会要那玉簪!”
“不……潇潇妹妹,在你心中我竟这般心机叵测吗?”
云京歌细长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颇是难以置信。
傅承祁微微看了云京歌一眼:“歌儿,你先勿说话,现在是这庶女的辩驳时间。”
话语里带着一种安抚,也是傅家人该有的公正。
云京歌只能闭口不言。
云潇潇又道:“后来云京歌说云惊凰是将我当利用品,故意让那纸张落到我手中!想利用我设计她!
我那时候对云惊凰恨之入骨,但我脑子愚笨,只想冲过去找云惊凰辩解。”
“可你傅九公子捧在心尖儿的这位嫡大小姐,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竟然特地提夹糖糕,说那是云惊凰最爱的糕点。她还说不允许我在糕点上做手脚!”
云潇潇想来就觉得愤怒无比:
“我从未想过在糕点上做手脚,还是她这么点醒,我才觉得我可以往那糕点上加东西!”
“但我那时候加的只是脱发散,并不是能要人命的剧毒!”
“从始至终!这一切,都是云京歌的设计!”
傅承祁深邃的双眸眯了眯,变得幽深而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