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懿,我们继续吧~”
她脸上也是甜甜的笑,仿若无论何时见到他,都是这般模样。
帝懿长眉微皱,握住她两边小肩膀一用力。
云惊凰顿时被从他身上挪下,躺在了他侧边。
他的嗓音又变得严肃:“不可再胡闹。”
云惊凰眉头蹙着紧紧的,委屈巴巴看他:
“阿懿,可是之前你都……”
“不过身体本能。”
帝懿沉磁的嗓音打断她的话,那双眼直视她:
“人之本能,无关乎情爱。”
云惊凰眼皮顿时跳了跳:“可……可之前你还为我准备好多惊喜,送我战龙鳞,到门口接我出狱归来,为我准备好多花……那些都是假的吗……”
她像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小嘴唇颤了颤:
“难道……那些全都是假的吗……
其实阿懿……也和以前的哥哥们一样,并不喜欢我吗……”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颤颤巍巍的,宛若微弱的烛光摇晃,随时都会熄灭。
嗓音里还带着沙哑,宛若会脆弱的哭出声。
帝懿长眉拧了拧。
最终,只抬起大手落在她头上:
“你很好,勿妄自菲薄。”
“只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下次不可再胡来。”
他大手抚了抚,像长者安慰小孩。
云惊凰感受着他大手的安抚,心底却疑惑倍增。
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阿懿这意思、是什么意思喔……
是他这一生还并未认定是她吗?
还是希望她不要这么轻易认定他?
明明前世她那么对他,他还那么护她、宠她、非她不可……
可这一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在发生改变……
云惊凰心里琢磨,但也知道帝懿下这决定,已无可撼动。
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唔”了声。
如同只小猫般窝在他怀里,什么也不再说。
帝懿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她,眸色微微一暗。
但也只是片刻,大手拉动锦被,为她将被褥盖得更好。
翌日一早。
醒来时,寝宫依旧无人。
云惊凰走出去,有些无精打采。
郑嬷嬷却第一时间迎上来,压低声音地问:
“王妃,如何了?可是成了?”
提起这,云惊凰更像是焉了气的皮球。
“没有。”
“没有?”郑嬷嬷声音都在拔高。
昨日他们在马上、轮椅上那般磨来蹭去,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吧?
战王连这都能忍?
不对啊……
“你们不是在寝宫待了那么久,从昨日下午待到现在……”
云惊凰更是叹息,“嬷嬷你说,那战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以为昨日成了,明明都那般亲密。
可关键时刻他竟然止住了!”
云惊凰有猜测,恐怕即便程魁金没有在那个时候找来,真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帝懿肯定也会清醒过来拒绝她。
她满心疑惑:“你说怎么有男人能在那种时候拒绝呢?
而且还说什么……人生大事不可儿戏?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也不是怎么厌恶我,还抱着我睡了一晚……”
这一次,连郑嬷嬷也皱紧了眉头。
人生大事不可儿戏?
她沉沉斟酌一番,才隐约有了些头绪:
“兴许,可能……”
“可能什么?”
云惊凰连忙来了兴趣,拉着她的手臂摇晃:“郑嬷嬷,你快展开说说!”
郑嬷嬷到底是老谋深算,目光精明:
“战王生来本就与众皇室不同。
他是太宗皇帝老来得子,太宗皇帝对其倍加疼爱。
单是文太傅、武太傅,都是挑选最好之人教导,连那时的储君太子都不可比。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其自幼就在书中成长,饱览世间一切书籍。”
云惊凰听得云里雾里:“这和那种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郑嬷嬷看她一眼,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这草包还不懂?
郑嬷嬷只得道:
“战王的文太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周朝时大世家嫡传血脉,你外公辅国公也曾是其学子。
其推崇《周礼》,一夫一妻制。
战王可能受其文太傅影响,一生只打算择一人相爱、终老。
你说若是如此,他会轻易就要了你么?与你这样的女子相守一生吗?”
云惊凰听得眉心皱起。
昨晚她也是这个推测。
难道帝懿只是单纯没认定她?还不够爱她?并不打算和她共度一生?
但这……
云惊凰又问郑嬷嬷:“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郑嬷嬷又道:“当然。
二来,若他受文太傅影响,自然会认为娶妻当明媒正娶。
而你只是随意被抬入赢宫的女子,连礼制也未周全。
在如此草率之下,他也不会碰你。”
云惊凰想到这,眸色更是一亮。
对喔!
前世帝懿恢复身体后,一直留她在赢宫百般照顾,处处关切。
但他从没有真正碰她。
他总说:“凰儿,你为吾妻,孤自当隆重待之。”
直到一年后,他成为东秦帝王,在登基大典那日,还补办了与她的婚礼。
直到那一夜,帝懿才真正……
云惊凰以前不在意任何礼制,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现在看来,第1 第2的因素,都有!
可这……
这问题就大了。
前世这个时候,帝懿已差不多登基了。
但现在……他连双腿都未恢复,如何与她完善礼制?
即便完善,也是坐在轮椅上与她拜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