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在暗中看了许久。
太子殿下的确很受宠若惊,被一群朝臣奉承得手足无措,说几次拒礼拒不掉,比别人送礼的还要尴尬。
那般姿态,不是能装出来的。
而且他自愿去为质,是置自身于不顾,皇上尽可放心便是。”
帝高祁看了眼远处的德公公。
其实他安排云震嵘去监视帝长渊后,还安排了心腹德公公前去盯着。
一来是想看云震嵘是否诚实,二来也是想看云震嵘与帝长渊有没有什么勾结。
如今德公公回给他一个眼神。
看来,的确是他多虑了。
“云爱卿,坐。”
帝高祁走到一茶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
云震嵘坐在下位,谢恩后,有些忧虑地说:
“皇上,有一番话臣心知不当讲,但又必须得禀告圣上。
这一日的观察下来,臣发现长渊殿下是至纯至简之人,懂得官场之道甚少。
他能走到今日,得太子之位,全仰仗于皇上的宠爱。
若没有皇上,可能太子依旧是个不受人待见之皇子。”
这番话其实可谓十分大胆。
但帝高祁喜欢听这些话,毕竟是实话,也越发衬得他威严尊贵,掌控他人生死。
云震嵘接着说:“但仔细想来,前些日子,先有人检举长渊殿下私下经商;
后前太子落败,看似是太子谋反,可长渊殿下是受太子羽翼保护啊!
太子刚对长渊殿下好一些,就突遇变故……
甚至狼阁一事,全数证据直指长渊殿下,致其险些被斩首示众……”
云震嵘满脸忧虑:“不知皇上是否有感觉,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操纵着,几乎三番两次,欲置长渊殿下于死地?”
帝高祁神色也越发凝重。
这些问题他一直在斟酌,他在想是谁。
原本昨夜之前还觉得不可能是帝台隐,但经过昨夜之事……
云震嵘担忧道:“臣如今没有丝毫头绪,不知到底是谁会对长渊殿下如此针对。
但他们咄咄相逼,如今长渊殿下又成了太子,恐怕对方更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对长渊殿下动手。”
帝高祁冷哼一声:“伤我皇室之人,必诛!
不论是谁,先安排一队金甲卫去保护太子。”
“皇上圣明!臣也有此意。
但金甲卫擅长的是宫内防守,一些江湖宅门手段,恐怕……”云震嵘疑虑重重。
帝高祁目光落向他:“依云爱卿所见,此事应当如何做?”
云震嵘站起身,行礼道:
“臣认为应当安排傅司霆公子、在太子大婚之前,全权负责太子安危。
朝中有能力者,恐怕除了司霆,再无他人。
况且依臣所见,对长渊殿下动手之人,是不拥护长渊殿下之人!”
“而傅家……显然不拥护长渊殿下……”
云震嵘说:“不论是与不是,若由他们负责,他们即便想出手,也不敢再乱来。
因为一旦失职,可全权问责傅家。”
帝高祁不禁喝了口茶,“云爱卿,你还当真是大义灭亲!”
“皇上,臣只是想为您分忧。”
云震嵘毫不心虚地、又关切地迎上帝高祁的目光:
“且傅家若不私下胡作妄为,也不用愁得皇上这般防备着他们。
臣这些年也未做任何伤害傅家人之事,只求他们能忠心耿耿、效忠于皇上而已。”
帝高祁心中宽慰:“能得如此爱卿,是朕的福气。”
还有帝长渊……
其实比起帝台隐那个有母族支持的皇子,他的确更喜欢帝长渊。
帝长渊没有势力,全倚仗他这个父皇,不需要忌惮,很好拿捏。
“一切就按云丞相说的办,让傅家大公子负责保护太子安危!”
他还道:“对了,户部主事缺一人,云丞相有何见解?”
云震嵘低头:“皇上,新立太子,有诸多不服。
且当初若不是横遭人算计,太子殿下早已掌户部之事。
臣认为应当让太子殿下担任,做出一番业绩,正巧堵住悠悠众口。”
于是……
当夜。
傅司霆奉命入宫,近身保护帝长渊安危。
还有一队金甲卫也在长渊殿周围保护,可谓将长渊殿防得固若金汤。
云震嵘昨夜与帝长渊结盟,自然知晓了帝台隐一党之事。
哼,他倒想看看,还有谁能在这个时候对帝长渊动手!
从今日起,谁也别想阻止那场大婚,别想阻止他成为太子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