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也尽是沙哑。
许是情花绽的毒素,她还控制不住朝着他靠近两步,想要接近他。
帝长渊给了林隽一个眼神。
林隽立即退出去,将房门关上。
帝长渊才走到云初鹭跟前,抬起大手为她拭去泪珠:
“知你之事,我便坐立难安。
只是行宫今日人多,不是见面之地,才让人将你接来。”
解释后,他安抚:
“你之心情,我自然懂。
如你我这般生来卑微之人,无论走得多高,背后亦总会有人非议。”
“我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明明不是我的错,从小却顶着野种的明白,承受了这么多年……”
云初鹭眼泪直掉,“直到今日,证明了我父母是遭人所算计,可所有人还是瞧不起我……
从小到大,好像从无一人看得起我……也从无任何人真正在意我……”
就连她以为的在意,到头来也只是算计、利用……
云初鹭哭得颤抖,像是所有的委屈全数宣泄出来。
帝长渊厌恶哭哭啼啼的女子,尤其是这等柔弱之人。
但此刻他还只能敛起厌恶,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初鹭,我在。以后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你!”
云初鹭依偎在他怀中,肩膀颤抖着。
若他所说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若他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好人,又该有多好……
可惜……
这样的角度,帝长渊看不见她的神色。
她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忐忑,及勇敢坚毅。
那抱着帝长渊腰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枚银针。
云初鹭挟着那银针,倏地朝着帝长渊的后背扎去!
帝长渊只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瞳孔近乎地震。
云初鹭……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
“林……”
他想叫人。
可云初鹭抬起手,一把捂住他的唇。
只是片刻,毫无防备的帝长渊被她推着,“咚”的一声倒在床上。
彻底晕厥!毫无反应!
帝长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栽在一个他瞧不起的、柔弱怯懦的女子手中!
云初鹭站在床边,看着他,哭得绯红的目光中尽是眼泪滚落。
曾以为这个男子,是天下所有人里、唯一疼她、爱她、懂她之存在。
可到头来,全都是一场骗局!
全是骗局!
她给姐姐捅了那么大的篓子。
若不是她,九殿下早已册立为太子。
九殿下不用被送去寺庙,姐姐也不用操那么多心。
明日姐姐和傅家所有人的行动,还十分危险……
那还不如……
她这个无用愚蠢的妹妹,留着也没用了……不如……
云初鹭抬起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
又来到床上,伸手去脱帝长渊的衣裳。
那是她来之前就特地准备好的药物。
之前在江南,经常被老祖母欺负,她又不敢找大夫,便自己研究了些医术。
该药物扎入人的脊髓,可让人晕厥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足够了……
一件件衣裳被扯烂,丢弃在地上。
满室狼藉。
林隽在外等了许久,意识到不对劲。
但从窗缝处往里看时,就看到那一堆凌乱的衣物。
他连忙站直身体,丝毫不敢再多看。
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家殿下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每日为了大业筹谋,殚精竭虑。
能短暂放松发泄一下,也好。
况且落实与云初鹭的关系,明日的大典,就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殊不知……
也因为他这心思,致使他与殿下……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