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九哥!”韦后在榻上哭得涕泪纵横。
赵构忙应道:“母后孩儿在此。母后有何事只管吩咐来孩儿无有不从!”
韦后却张惶四顾赵构忙挥退众宫人自家坐到韦后榻前扶着韦后臂膀柔声劝慰。韦后断断续续哭道:“九哥——上京——上京哪!——”
赵构眉头一皱。问道:“母后又梦到与父皇在上京时了?”
韦后点点头却抽噎道:“梦到——他——他——被金人杀了——”
赵构眉头渐展。柔声道:“母后放心明日孩儿便至父皇灵前一祭别无大碍母后可好生安寝不必挂怀!”
韦后却是不依摇摇头道:“今日大是不妥他像是有何话说却——却来不及——”
赵构无奈只得小心哄劝不晓得是何缘故。
原来这日晚时大兴国哄得完颜安睡却着人安排自家心腹忽土、阿里出虎当内直完颜亮着尚书省令史传语大兴国道诸事已谐二鼓时大兴国将完颜床头宝刀移至别殿窃了虎符悄悄往宫门而去。
“站住!是何人敢半夜出行?”宫外宿卫见大兴国行色匆匆不及细辩而拦下待见大兴国时纷纷咋舌:“爷这等半夜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大兴国满背是汗却将怀中虎符一亮道:“咱老子命苦皇上着左相、右相、附马、特厮等入宫作陪这大半夜地却须满上京跑哪有甚好差使!”
众武卫陪笑告劳待大兴国去远个个破口大骂:“这狗才在皇上身边享了多少好处爷们天天在此站着哪个来道半声辛苦!”
过不多时却见数骑并辔而来为者正是完颜亮忙让开道来大兴国上前领路众人手中空空如也不见兵刃却有哪个大胆的敢上前搜索?
待众人进了宫后面一位宿卫悄悄咕哝:“这小子命倒好不过片刻将上京城都走遍了四个人全都到齐倒像约过一般!”
只是刚好一阵风吹过众人脖子一缩将两耳都遮在皮帽内哪个肯去听他疯言疯语。
入了内宫将要近寝殿时一路巡卫见唐括辩、大兴国与完颜亮同行都致礼而别虽然大兴国仍将手中虎符挥动却无人上前验看。但离寝殿还有百十步时却见忽土与阿里出虎拦在前面大兴国骇然道:“不是着你等守在寝殿门口么?”
阿里出虎恨声道:“爷如何费了偌大时辰?眼下不是刚好换直么?后来的两个蠢才极拗非要换下我二人却如何阻拦得了?”
大兴国只得叫苦道:“老天如此怎么得了?”
完颜亮将罩袍一遮脸道:“说不得只好硬来了!”
“站住!是何人!”门口处两名内直宿卫中的一人出声喝道。
“是本相奉旨来见!”秉德上前应道。
“噢——”那宿卫认出来人:“是这等——不对!陛下已经睡下哪来地旨?!——啊!——”
数条身影跃出那两名宿卫脖子上早架了短刀特厮与唐括辩一人架着一名宿卫哪个又敢反抗?大兴国正在惊惶时秉德一脚踹开殿门忽土与阿里出虎猛扑进去。
“何人!”完颜忽地惊醒伸手去抓刀时却连刀鞘也不见正自骇然已经有两刀齐下自颈至胸连斫了六七刀遂挣扎不起一边倒地吐出血沫一边戟指道:“何人——指使-
完颜亮抢进去见完颜尚在挣命冷冷道:“皇兄好走!”
当下自怀中拔出一柄短刀往完颜头上、胸口一阵乱砍完颜口中嗬嗬嘶吼稍移时再无声息完颜亮却恍若未觉犹在砍个不休。
“右相!”大兴国吼道。
完颜亮停下手时已经满头满脸的血身上与床上皆溅满血沫。
“哈哈哈哈!”秉德大笑:“哪里还有右相!”
遂将完颜亮按坐在床上自己率先下跪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人轰然响应。
“传皇兄旨欲议立撒卯为后事诏诸重臣入宫!”
完颜亮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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