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露出一抹苦笑，“怎么能不想？嬷嬷，你说成王说的那些······是真的么？”

钱嬷嬷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化为一声叹息。

太皇太后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是哀家的错，是哀家······大错特错。哀家······”

“娘娘······”

太皇太后摆摆手，“嬷嬷不用担心我，这样都死不了，我还能活两年，您放心吧。”

钱嬷嬷眼眶红了，“您非得这样说话么？您这不是剜老奴的心嘛。”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睛，“当年······我又何尝不是在剜煜儿的心啊。一步错，步步错。我自己没用，却把所有的不甘，怨气全部怪罪到了煜儿身上。那么小小的孩子，一点一点长大。从一开始吵着闹着让我抱，到后来······到后来渐行渐远，都是我的错啊。”

钱嬷嬷看着这样的主子，心里也不好受，“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娘娘，咱们要往前看。这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不还得继续过嘛。”

“可是嬷嬷，我心里痛啊，从没有这么痛过。你说煜儿最后······是不是恨极了我？是不是？”

“不会的娘娘，先太子多聪慧的一个人，他定不会被成王那点小把戏拿捏的。他定然知道······那封信不是娘娘写的，所以······所以才会想办法毁掉，为的就是保全娘娘。”

“真的······真的么？他真的知道那信不是我写的？”

“肯定是的，先太子到最后都想着护住娘娘。所以，他一定是不怨恨您的。”

太皇太后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滑下来，“他······还不如怨恨我，那样，就不用那么苦了。”

“娘娘······哎！”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事情已然发生，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啊。

楚杰心里沉沉的，回到他宫内，老远就听到霍元若跟李小七争吵的声音。

“那个鸡腿是我的，你刚刚不是一个吃了一个了？”

“那你刚刚还比我多吃了个猪脚呢，我怎么不说？”

“可是我喜欢吃鸡腿啊。”

“那我也喜欢吃鸡腿。”

“哎，一只鸡怎么就两只腿啊，都不够吃。”

“就是，猪羊都有四条腿呢，真是不会长。哎，你那个汤怎么样？”

“嗯，不错，可鲜了，你也来一碗？”

“那当然了，快！哎？这个也不错，给你一个。”

······

楚杰心情瞬间好了些，勾起唇角走了进去。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让原本吃的正畅快的二人定在了原地。

李小七嘴里塞的满满的，很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我们······要不要下跪？”

霍元若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然后又大大咬了一口，“赶紧吃吧，哪有时间跪。”然后还招呼楚杰，“小杰快来，再不来东西都要被小七给吃光了，我给你留了一点呢。”

李小七一听炸了，“什么叫被我吃光了，你没吃啊，你吃的比我少了？”

楚杰脸上的笑意更甚，摆了摆手让殿内伺候的人全都出去了。

霍元若将一小碗鸡汤放到他面前，“还热着，先喝点暖暖胃。”紧跟着又给他一大碗菜，里面什么都有，都是霍元若觉得好吃的，“这些也好吃，我都给你留了。”

楚杰看着面前的吃的，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闷着头开始喝起了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