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越琴低头沉默的样子,却证明了月满说的没有错。
听闻此言,大夫人便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一般,一把抓住了楚越琴的肩膀:“琴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楚越琴似乎是想对大夫人笑笑,可她嘴角能扯出来的,却是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弧度:“母亲……”
大夫人拍了拍大腿,心中疼痛难忍一般地捂住了胸口:“琴儿,你糊涂啊!”
楚越琴忙上前一把扶了大夫人,这才对大夫人道:“母亲,我知错了。可如今……女儿也灭有什么法子了。女儿死后,还望母亲——”
“谁说没有法子?”
月满皱了眉,认真地看向了楚越琴:“你既然是被冤枉的,其实只要见到皇上一面,自然就说得清楚。大姐姐,你若还想有一条活路,这不是还有几日的时间吗?咱们想法子,总能挣的一条活路的!”
“对对对,琴儿你可别犯傻!”
大夫人第一次伸出手,拉住了月满的手臂:“九丫头,你快些劝劝你大姐姐!你若真有法子能救了你大姐姐,我保证日后在腹中绝不为难你,将你当我的亲女儿一般养着!”
大夫人恨她,是因为以为是她这“克子绝嗣”的命格害死了自己腹中那两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
而大夫人如今不恨了,是因为她能救楚越琴。
月满的心里其实并不讨厌大夫人,只是看向了楚越琴:“大姐姐,这事儿总得你自个儿想明白了才成。你……还要为那张进宏守身如玉吗?”
虽从前只见过张进宏一面,但是月满却能瞧得出,他们二人是情真意切的。
被月满说中了心思,楚越琴的眼眶也是红了:“虽当日和他诀别,但我还是想守着我们曾经的诺言。九丫头,你该知道的,我和他之间有许多数不清的回忆。我愿意为他守着,我这辈子就只想为他守着罢了!”
要说起来,这楚越琴也实在是算痴情之人。
可听闻此言,大夫人几乎要晕厥过去:“傻丫头,我的傻丫头啊!”
她哭天抢地,也顾不得旁的,只是对楚越琴道:“你可知,咱们家与张家退婚之后,他张进宏在第三个月就娶了一个妻子了?你可知,他的妻子在说起你的时候,是如何的鄙夷?!他们张家甚至外头,处处都要猜我们楚家一脚!我的傻丫头,为了这种人,你却是为何要守身如玉啊?”
这些事情,月满都是不知道的。她在小榆树村三年,不曾和京中有什么消息往来。
自然了,在深宫之中的楚越琴也不知。
她瞪大了眼睛,只以为是大夫人在哄她:“不可能,这不可能!就算我与张进宏没有了缘分,那一日托九丫头给张进宏说了那些许多的话,可他是不可能这么对楚家的!他和我的情谊,曾也是真的啊!”
“我的傻姑娘啊!”
大夫人听到楚越琴竟然是为了一个张进宏多年避宠,心痛的无以复加:“男人的情,你能相信多少呢?!那张进宏的孩子都已经快要两岁了!他若是还记着你,又怎会这般对我们楚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