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仍然不明月满之意,却只是点头,而后嘟囔道:“姑娘,你可知方才那孙管事的对奴婢说什么?”
鼻尖萦绕着薄荷的清香,冲淡了月满车马颠簸的不适之感:“从他口中说出的,必定不会是好话就是了。”
萍儿跺了跺脚,一副委屈模样:“他说当日在老太爷灵堂上闹事的,是京中坊市统领家的嫡长子。自姑娘那回去之后没两日,他怀着四月身孕的夫人便小产了。”
说着,她竟是红了眼眶:“姑娘您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这不是让满京中的人都更加要传言,说姑娘你的命格——”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也害怕惹了月满的不高兴。
而月满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说我的命格便是克子绝嗣是不是?这样的话京中不是日日都在传着吗?你倒是难过些什么?”
“姑娘!”
萍儿越发委屈了起来:“姑娘怎能由着旁人这般红口白牙地说您呢?”
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月满放下了薄荷叶,这才拉起了萍儿的手:“我都没委屈呢,你这丫头倒是哭了。那你且说说,你是信不信旁人所言?”
“自然不信!”
萍儿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姑娘如何会是那样的人?!”
月满耸耸肩:“这不就是了?嘴长在旁人脸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反正咱们如今也不在京中了,他们便是说的再多,咱们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她眼神里的坚定,让萍儿对前路未知的心,仿佛都在此刻安定了下来:“姑娘啊,有时候奴婢真的不知道,在姑娘的心里,什么才是重要的事情呢?”
月满捏了捏萍儿的脸,又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薄荷叶:“你是重要的,在意我的人和我在意的人是重要的,不就行了吗?”
萍儿没有察觉月满的动作,只是再度掀开了车帘朝着后头看了过去:“姑娘,寒王殿下他们怎么又跟上来了?他们不会要一路跟着咱们去其州吧?”
月满没说话,靠在了车壁上,细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啊呀!”
当有更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时候,萍儿却惊呼一声:“姑娘,寒王殿下好像在后头和别人打起来了!”
月满睁开眼,感觉到马车的速度也慢了几分。
“哇,寒王殿下好厉害啊!奴婢都没看清他们的动作,就将那么一堆人给打败了!”
片刻功夫里,后头又安静了下来,这车里也只剩下了萍儿的赞叹声:“诶?姑娘,奴婢怎么朝着,寒王殿下打的人好似是咱们家的家奴呢?”
月满微微皱眉,语气凉了几分:“距离这么远,马车也在走,应当是你看错了。”
萍儿煞有介事地放下车帘,认真点头:“奴婢没看错,那身衣裳奴婢认得,就是二夫人跟前儿的那个瘌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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