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瞧中了楚源的怒气,也是忙跪在了地上:“父亲可不能如此说!那或亲王也是一位亲王,说他谋反,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你这糊涂东西!”
都到了这般地步,楚证还如此,自然是叫楚源越发愤怒了起来:“你也知道是掉脑袋的事情,还敢跟着或亲王乱来!?谁教你的,你告诉我!”
楚证咽了一口唾沫,似乎意识到,事情变得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了,也是小心翼翼地抬眸,在触碰到了楚源那愤怒的眼神的时候,即刻又低了头:“是……爹爹,我错了!我不知这事儿爹爹如何知道的啊?”
“皇上告诉我的!”
楚源是半点儿没有隐瞒,愤然地拍了拍桌子:“你还要继续问吗?!”
听闻此言,楚证瞪大了眼睛,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爹爹,这……皇上知道这件事了?!”
“是,知道了!”
楚源冷哼一声:“你如今还不知错不成?!”
那楚证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瘫坐在地,一个大男人,却是红了眼眶:“爹爹……这事儿……这事儿怎能叫皇上知道了呢?那或亲王不是完了,儿子不是完了吗?”
看着他如此不争气的样子,楚源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灰心丧气:“或亲王是不是完了,你爹爹我是不知道的。但你完了,这是一定的。军中有前锋敢死之队,我今儿就会和忠亲王商议,将你送去那处。你不是想要给或亲王打探消息吗?前方战场之上,便是你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了!”
楚源是这么对楚证说,但谁都知道,楚证一旦去了前方前锋敢死之队,他就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楚证这些年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在家里头恨不得衣来张嘴饭来张口。别说是打仗了,他是连个重活都不会做的人。
果然是听闻此言,楚证忙摇头,扑上前去,抓住了楚源的小腿:“爹爹,爹爹饶命啊!儿子如何能去战场之上呢?!那不是要了儿子的命了吗?!儿子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他痛哭流涕,楚源却是一脚将他给踢开了去:“你如今知错还有什么用处?去那敢死之队战死沙场,也算是保全了咱们楚家的颜面。可你若想留在京中,只怕楚家要和你一同完蛋!你就算不替楚家想想,不替你大哥哥和六妹妹还有九妹妹想想,也要替你母亲想想吧?用你的命,换她一条活路,你就安心去就是了!”
其实本来就是都要处置的人,楚源此刻却说了这个,倒是叫月满都觉得楚源就是在糊弄楚证。
谁知,楚证竟是拼了命地摇头:“爹爹,若是叫我娘亲知道了,她也会希望我活着的!爹爹,我知错了,饶我一命可好?”
如今月满看来,这个楚证还当真是一无是处!
竟然连自己的娘亲的性命都不顾了?!
果然,楚源的眸色,也是越发冰冷。
他别过头去,再也不堪楚证,反而是挥了挥手:“来人啊!将大公子叫来,让他把四公子带下去!”
楚证一旦是交给了楚泉,就证明这件事再无任何转圜的可能了。这个敢死之队,楚证是去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