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发觉,只要是肯留下来安安心心学习的,她们的天分其实都挺高的。
毕竟从小也是缝补绣些简单的花样来过日子的,她们只是缺少对于外头的世界的那些想象。
月满要做的,是引导,是帮助她们提高绣花的水平,其他的一切,还是要靠她们自己领悟。
自然了,这六个人之中,最厉害的,还是巧娘。
她的绣工十分了得,连月满都觉得,自己或许都未必比得上她。
只是她看到的东西太少了,平日里绣来绣去就是那么几样。
如今有了月满的“启发”,她倒是突发奇想。说家里头有一块好料子,她想绣一副“女子浣纱图”来做一面大屏风,这样才更好卖钱。
月满是真心实意地愿意帮这个巧娘,两人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起来。
要绣这样的一副图,自然得找到画匠来画一幅。村子里有一个秀才,在村后开了一家小小的学堂。平日里也替人读家书,撰写家书,画画对他来说自然不成问题。
月满却发觉,这巧娘和那位秀才的关系好似不错。她本想着总得给那秀才点儿实惠,这秀才才肯帮忙的。谁成想,巧娘亲自去了一说,那秀才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巧娘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不过巧娘的眼光有些高,月满虽觉得那秀才配她也合适,却瞧着巧娘是看不上那秀才的贫寒家境,自也不好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要给月满和夏武种植玉米的那块地,也已经整理好了。
夏武说什么都不叫月满亲自去地里干活,但是却严格按照月满的说法,将那些已经催好了的玉米种子种进了地里。一家子的人,都跟月满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咱们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地里,从来都没有种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东西发芽了之后是什么模样,咱们都没见到过呢!”
月满却是不急,因为知道玉米是最好种的。
不过这两日,萍儿也探查到了一件事:她找人查了牛水莲胎动的那一日的饭菜,发觉里头的确被做了手脚。是一碗豆花里头,被放上了极容易滑胎的药物。
说起这个,月满自然想到了此事是夏秀秀所为。但夏老大平日里已经不怎么去买夏秀秀家里头磨出来的豆花了,却听得萍儿说,那一日的豆花就是夏秀秀家的。
其实那一日子是夏武从镇子上带回来的豆花,但据说夏武在经过村口的时候,被夏秀秀给拦住了,还端了他的豆花回去和自个儿家的做对比。
可能就是这其中她调换了豆花,竟然是故意要害牛水莲的孩子!
查到这件事,让萍儿都有些不寒而栗:“小姨母这是为什么啊?”
月满却生出了一种更可怕的想法:“只怕她就是为了要和别人证明,我是个克子绝嗣的命格,所以才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嫂嫂的孩子都要害死!”
“真是太恶毒了!”
萍儿也是义愤填膺道:“姑娘,咱们得报官啊!”
“不可!”
月满细细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咱们没有证据。何况官府若是和周家联合起来,只怕夏秀秀还会反咬咱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