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虫是一种白色的小虫子,多发于五六月份的这个季节。
上一次钻心虫害,便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情况,在入夏的时候下了两场雨,然后突然就闷热了起来。
顾名思义,钻心虫就是要“钻”到水稻的“芯”里头去,从内里就将刚刚开始蓬勃长起来的水稻给吃干抹净。
如果水稻从“芯”就开始坏了,到了秋日里,那自然是颗粒无收。
这钻心虫就是如此,叫夏老大头疼地皱了眉头:“钻心虫在这种情况下,会繁殖的很快。而且今年咱们的稻米长得不错,所以简直可以说,让这钻心虫能大饱口福,反而是长得越来越快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几乎已经有些绝望了:“照这么下去,等到这个月若是再下一场雨之后,不知多少钻心虫就要羽化成蛾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是稻米的芯了,就是外头的叶子,只怕是要被啃食干净!”
竟然这么严重?!
可月满的心里,也是不解:“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这钻心虫吗?!”
夏老大点头,又摇头:“有是有,可我们就是庄户。上头不给我们发虫药,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对付这个虫子啊!”
说着,夏老大一个大男人,几乎都要哭了起来。
夏武也是上前,对月满叹了一口气:“我们能用的法子,无非就是弄些大蒜水,或者生石粉撒到地里头。可三年前就是这么做的,两场雨下来,反而地里头的情况更严重了。还是要虫药,才最有效果。”
这个月满是不知,却是更加不解了:“所以三年前,周家没有给你们配发虫药?就这么放任虫灾蔓延不成?”
夏老大跺了跺脚,提起这事儿,语气里都带着恨意:“他说若是打了虫药,稻米的质量就会变得不好。何况虫药的生意虽然不算是朝中管制,但是咱们这几个州,也都是垄断了的生意。眼瞧着那一年是个灾年,那些无良的奸商竟然将虫药的价格高了十倍不止!周家自然不肯给我们庄户出这些钱,只顾着看着我们在地里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他们又无需承担什么损失!”
竟然这样不顾庄户的死活?!
月满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难道……就再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说到此处,夏武却是伸出手,拍了拍月满的肩膀:“阿满,没关系的。这些年都是灾年,我们不也都这么过来了吗?何况我今儿去玉米地里转了一圈,倒是发现这玉米地的钻心虫很少。你若是有信心,大不了咱们就尽力保住玉米地,就瞧着今年,他周家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是啊,前几年都是灾年,还有什么情况,能更加糟糕了呢?
可月满却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不成,若是年年这么下去,咱们能活,旁人也不能活。今年一定要想法子,舅舅哥哥,咱们不能灰心啊!”
月满小小年纪,就知如此。
倒是叫夏老大的眼中,也燃起了一团火焰一般:“是啊,咱们不能灰心。今年和往年,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