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月满必定不会这般死心,京溪干脆就将话说的更明白些:“翡翠这一次,也不是初犯了。从前在府中的时候,她就仗着自己是王爷乳母的女儿,处处欺负旁人。下头的那些小厮和丫鬟也瞧着王爷看重乳母嬷嬷,不敢和她正面争执。王爷一向都知道,但以为是小孩子的嬉闹,只和乳母说过叫她好生教养自己的女儿,事情便作罢了。”
说着,京溪严厉的眼神,还看向了乳母:“然而王爷警告了乳母没有多久,府中就有一个小丫鬟跳井了。好在发现及时,府中的侍卫们将她打捞了起来。她这才说,是平日里被翡翠欺压太过,实在是不堪受辱,这才选择了跳井自尽。乳母嬷嬷,你可还记得,那件事情之后,王爷对你说了什么?”
京溪是明疏寒身边最得力的侍卫,自然传话传的就是明疏寒的意思。
乳母嬷嬷低了头:“当时,王爷说……是给我们母女最后的机会了。若翡翠还是这般任性的话,他就会按照王府的家规处置我们母女二人了。”
京溪点了点头:“既是乳母嬷嬷的心里已经知道王爷会这么做了,为何还要放任翡翠在府中胡来?今日家中有客,她却对客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也就是夏家的二位客不计较这么多。否则若他们真的将翡翠的话放到了心里头去,咱们王爷的脸面又该往什么地方放,你可能给我个说法?!”
话都说到此处了,若这乳母嬷嬷还要给翡翠辩解什么,那就是她也不识抬举了。
京溪瞧着乳母沉默了,也是冷笑一声,而后看向了周围来观刑的众人:“你们都瞧见了,日后若再有人如同翡翠一般做出这些有损王府颜面的事情,那就是这般下场!”
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似乎生怕下一个被如此惩戒的人会是自己。
而京溪则是回头,再看向了月满的时候,脸色反而好看许多:“其实王爷想到了,姑娘今儿会来给翡翠求情。”
他突然伸出手挥了挥,身后那行刑之人当真就停了下来!
“二十三下。”
京溪说出了如今翡翠被打的次数,而后才对月满微微一笑:“王爷说了,姑娘是客人。既然是姑娘在仿佛出面为翡翠求情,王府自然不会驳了姑娘的面子。”
“行刑结束——”
他对着后头大喊一声,而后才对月满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二十三下,翡翠死不了。”
“我的翠儿啊!”
乳母嬷嬷听了这话之后,扑上前去,就抱着奄奄一息的翡翠哭得不成样子。
京溪却是略微点头,对月满笑道:“姑娘,咱们王爷是不会让您受委屈的。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儿还要赶路呢!”
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这么说,自然就是要给月满脸面了。
月满都有些心惊:外人总说明疏寒就是个纨绔王爷,花丛之中流连忘返的主儿。但月满却觉得,他心思缜密,将一切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有些少见,也有些让月满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