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韦玄墨不置可否。
“时辰差不多了,去叫你的师兄们准备一下。”
“咱们去文坛!”
“会一会那位宁国第一大才子……李辰安!”
……
……
李辰安的马车来到了文坛,却并没有驶进去。
他让小武驾车继续向前,来到了太学院的牌坊外。
向东有些惊讶,便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让这少年疑惑,于是问了一句:“求证?”
求证,当然是对太学院十六选手会旁观之事寻个究竟。
李辰安摇了摇头,“不需要,只是想要见个老友。”
“花老大人?”
“正是。”
李辰安抬步向前而行,向东跟在了他的身边。
“曾经在广陵城的时候,承蒙花老哥厚爱,我至京都二十来日,偏偏还未能登门拜访。”
“文会定于戌时,还有个把时辰,正好去见见……人生无常,万一往后没有机会再见,岂不是遗憾。”
向东抬眼看了看李辰安,以为李辰安所担心的是在文会上输了,而后被皇上下旨砍了脑袋。
这样的担心极为正常。
哪怕这少年刚才才说了颇为豪迈的那句话: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恩师,有孙如此,当能含笑九泉!
三人同行。
站在了牌坊旁的那处高大的石碑前。
就着这秋雨中昏黄的灯光,石碑上所刻的字看的并不是太清楚。
李辰安仅仅站立了五息,摇头一笑,抬步走入了这牌坊。
太学院里也有许多学子正在向外而行。
毕竟如此之大的一场盛会,毕竟能够在这场盛会上亲眼看见李辰安,能够见证他在诗词文章之上的绝世风采。
哪怕今儿个太学院里起了一股传言,哪怕这些学子们听了那传言之后极为气愤,但现在最为紧要的就是看看李辰安有没有那逆天的实力绝地翻盘!
学子们心里是忐忑的。
是担忧的。
是为李辰安的胜败极为关切的。
哪怕院正大人风轻云淡的说了那么一句:尔等放心,天既生了李辰安,他必将风骚文坛五百年!
这当然是院正大人对李辰安的强大信心,但李辰安所要面对的,却是越国国子监最天才的学子们!
双拳难敌四手。
恶虎还怕群狼。
何况自古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法。
李辰安无论才学有多高,但诗词文章一道博大精深,谁也不知道皇上会选哪个题目,谁也不知道姬泰又在这件事上做了些什么手段。
他们与李辰安擦肩而过。
甚至偶尔还有人和李辰安对视一眼。
却因为李辰安深居浅出之由,这些太学院的学子们,无一人认识他。
他们嘴里谈论的却偏偏是他。
言语里对李辰安忧心忡忡,对姬泰恨之入骨。
李辰安一路听着,尤其是听到了‘天既生了李辰安,他必将风骚文坛五百年!’这句话的时候,他咧嘴笑了起来。
他看向了向东,忽然说了一句:“你听,他们对我的期望是极高的。”
“他们其实是很清楚而今宁国之现状的!”
“夜虽黑,却也有萤火点点。”
“他们,就是宁国的希望。”
向东自然也听见了那些学子们的话,也明白了李辰安这话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微微一叹:“终究是萤火,难以照亮这夜的黑!”
李辰安摆手:
“不,我倒是以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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