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票首饰这些东西也都收起来,放在床下藏好了……别让诸葛公子知道了。”
“我要的草药呢?”
“哦,还在外面,我这就去搬进来。”
“稍等,幽州城里可听到什么消息?”
“听说那位摄政王初十那天就走了,田秀荣那老东西依旧是幽州知府,只是听街坊们说……”
“说什么?”
“说田秀荣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月红一怔,小翠又道:
“他们说田秀荣再也没有坐他的那八人抬的大轿子,他的妻子死了之后,他也没有再续弦……他的两个儿子也被摄政王带走了。”
“他们说这些日子幽州城里那些盐铺子都开了起来,平价卖盐了。”
“还说那些盐商们从八福钱庄取了巨量的银子送去了府衙,听说是要修一条啥宁直道。”
月红又吃了一惊。
“意思是那些盐商们不敢再官盐私卖?甚至将这些年赚来的那些银子都捐献了?”
小翠点了点头,眼睛扑闪闪一亮: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说是捐献了数亿计的银子呢!”
月红想了想,“宁直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从幽州城修一条笔直的宽阔大道直通这幽都县的燕京城!”
“他们说摄政王要在五年之内将这燕京城给建起来,还要将京都从玉京城迁至这里……”
“那摄政王也是个怪人,玉京城多好?这地方如此荒凉,成为京都实难想象。”
“哦,对了,小姐!”
小翠扭头瞧了瞧外面,夕阳落山,外面并没有人。
她俯过身子,低声说道:“小姐,这诸葛公子,听说就是摄政王来这里的时候任命的幽都县县令呢!”
月红顿时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小翠:
“他?”
“幽都县县令?”
“是啊,听说田秀荣很快就要来拜访他呢!”
月红眉间微蹙。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穷的县令!
也没有见过这么忙的县令!
月红心里升起了一抹好奇,能够被摄政王任命为县令,那么诸葛不亮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这些日子倒是知道他是个秀才……
这究竟是那位摄政王无人可用呢?
还是他真有治理一县之能力?
“我知道了,你将草药搬进来,再去烧一壶热水吧。”
月红来到了门前,望向了夕阳下的远方。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就该回来了。
那位摄政王离开幽州也已经快半个月了……
月红虽然被摄政王所伤,还毁了容,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对摄政王的怨恨。
这些日子的每个夜里,诸葛不亮和她坐在这小院里会说一些话。
多数是他在说,她在听。
他说的最多的,便是那位摄政王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说起过他是这幽都县的县令……
月红嘴角一翘,在墙角处取了一把扫帚,又开始打扫起这处院落来。
这院子虽然极为简陋,却很干净。
这样住着,她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回头望了望那小茅庐,月红心想,等秋收过后,是不是得将这房子重建一下?
太小了。
他每晚睡在柴房也不是个事。
毕竟他是县太老爷。
却不能大张旗鼓的建,那就再加盖一处草庐吧。
清贫一些,便安稳一些,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一些。
夕阳下。
诸葛不亮走了回来。
远远便看见了屋顶上的炊烟,近了便看见院子里月红姑娘在扫地。
他的心里很是温暖。
他走了过去,从月红姑娘的手里取过扫帚,毕竟月红姑娘有伤在身。
月红没有矫情。
一切皆很默契。
她捋了捋耳畔的秀发,看向了诸葛不亮,“那我去给你煮一壶茶。”
“……家里没有茶。”
“小翠回来了,我让她买了一点茶。”
“好!”
“我还让她买了一点棉布,今日已是秋分时节,这北漠道的气温会降得很快。”
月红坐在了院子中的那石桌子前,极为熟悉的煮上了一壶茶,极为自然的又道:
“呆会我给你量一下,得给你做两身厚实一点的衣裳……”
诸葛不亮呆呆的看向了月红。
月红脸蛋儿一红,羞涩垂头,低声说道:“公子对小女子收留之恩无以为报……”
“容小女子慢慢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