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和锦茹看着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由皱着眉头,左右看着。
直到锦茹眼晕,才出声阻止:“小姐,您转悠半天了,到底有什么事儿这么令您烦心啊?”
“锦茹,之前绫月阁库房盘点的单子还在吗?”凤凌雪问道。
“嗯,在呢。”
“给我。”凤凌雪下定了决心,朝她伸手索要。
“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找。”锦茹起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跑去,不一会儿就把单子拿回来交给了凤凌雪。
她仔细看了下,惊叹道:“这么多?我的天……”
凤凌雪按着自己的人中坐在椅子上,气得快要翻白眼了。
锦茹忙过去帮她抚背,小声安慰道:“小姐,金银乃身外之物,您节哀啊!”
“茹茹啊,你小姐我这辈子没别的爱好,就想当个小富婆包养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可如今……”她痛心疾首流下宽面条泪。
“没关系的小姐,钱没了还可以赚,最少您现在重获自由了啊。”锦茹继续安慰。
“小茹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二者皆可抛!”
“呃……没听过。”锦茹歪着头,面露疑惑,她家小姐真是有学问,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唉……算了,这钱我就当给夜璟澜买棺材板儿了!丫丫个呸的,别再让老娘看见他,否则……”
凤凌雪咬牙切齿地正说着狠话,小齐突然就来传话了。
“小姐,崇阳王府来人了,说五王爷让您去王府一趟。”
“他找我干什么?”凤凌雪满脸懵逼。
难道那混蛋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自己骂了他?不会吧!
“说是要您去种树。”小齐回答。
凤凌雪一听,顿时火了,拍案而起怒吼道:“好你个杀千刀的夜璟澜,姑奶奶给你种个死人脑袋,气死我了,锦茹我刀呢,我要去砍了那个鳖孙……”
“小姐息怒啊,千万别冲动,他可是王爷啊……”
“什么狗屁王爷,纳命来!”
“小姐……小姐……”
凤凌雪直接推开锦茹顶着寒风和越来越大的白雪,杀气冲冲地朝崇阳王府而去。
和离后这是她第一次重回王府,刚走到门口守门的小厮就冲过去行礼,习惯地喊了一句:“奴才给王妃请安。”
“别叫我王妃,姑奶奶叫凤凌雪,夜璟澜呢,他在哪呢,赶紧让他出来!”
“王爷刚才好像在凌翠园陪侧妃用膳,您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传。”
“等什么等,他叫我来的,我现在就要见他!”凤凌雪不耐烦地吼道。
“您别为难小的……”守卫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行行行,别墨迹了快去通传!”她挥挥手,催他道。
小厮赶紧转身跑进去,没多久后就出来了,恭敬地说:“王爷在书房处理要事,特命奴才引您去来宾阁等候,王妃……不对,凤小姐跟奴才来吧。”
“好。”
凤凌雪点点头,压着怒火跟着他走进王府里。
崇阳王府在她离开后竟有些变化了,门口之前都是她命人换上的栀子花,如今却成了夜璟澜偏爱的红梅。
哼,人走茶凉!
听说梅园毁掉以后就被夜璟澜给封了,如今谁也不许进去,那里也就成了王府的一处荒地。
可虽然梅园不在了,但是那梅花却变得无处不在,也不知道林宛如在这王府里住着,看见这些时,心中是否有感触。
凤凌雪坐在来宾阁里喝着茶,火气稍微小了点儿。
可是,她就这么等了有半多时辰还是没见到夜璟澜,中间遣人通传了两次也没回应,着实有些过分了。
这个狗王爷叫她来又晾着她?有什么毛病啊!
凤凌雪不耐烦地又去问门口的丫鬟:“你家王爷呢?”
“王爷去了侧妃那里,咱们侧妃最近感染了风寒,正是需要王爷关怀的时候,凤小姐还是乖乖等着吧。”
这丫鬟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语气之中多有冷漠和不屑。
凤凌雪拧眉,她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瞧不起吧。
刚好她满肚子火没地方发泄,这货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感染了风寒?你们林侧妃这个身体怎么还没死呢?动不动就各种卖惨,要真是这么脆弱不如直接死了,保不准还能抢了凤凌语在夜璟澜心里的白月光之位。”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说侧妃,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王妃了!”那丫鬟生气地瞪着她。
“是不是王妃也轮不到你跟我狐假虎威的,去告诉夜璟澜,再不出现我烧了他的来宾阁!”
说罢,凤凌雪一脚将那个丫鬟给踹了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
敢故意晾着她?
有能耐一辈子别来见她。
“几日不见,胆子越发大了,连放火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了?”
门外传来夜璟澜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接着便看到他穿着一身千年不变的玄袍走了进来。
依旧是顶着一张妖孽的冰山脸,眸光斥着阴冷,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胆子再大也只是说说而已,不像你真敢放火。”凤凌雪起身怒瞪着他。
“本王什么时候放火了?”他微微蹙眉,深潭一般的眸底闪过精光。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竖起浑身硬刺,即使他挑个地方下了嘴,也是又呛又辣。
怎么对夜璟尘就那般正常,对他就一句好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