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从他心脏涌出的血红，丝毫感觉不到半点的疼，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依然紧紧抓着她。

“放……放手……”

凤沁羽的手，在颤抖，另外一只手，被东方云烈攥紧无法挣脱。

哪怕她的剑，直刺他的心脏，他都没有半点松开过。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执剑的手，也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我让你放手！！！”

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响彻天际，那把剑又往里深了几分。

“不……不放……”

东方云烈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哪里敢放手，放开她，比杀了他更让他生不如死，他又怎么能放手？

两个人，又一次处在了对峙的位子，他，抓着她不肯松手，她的剑，刺在了他的身上，也刺在了她的心头，一点点，一点点地深入。

血，染红了面前的一片洁白的雪地，逐渐地淡化开来。

“九……九儿……杀了我，真……真的让你舒服一些的话，你可以动手，没……没关系，没……没人敢追究……追究你……”

尽管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可东方云烈还是凭着那点仅剩的意识，对凤沁羽这样说到。

凤沁羽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流着泪，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她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量在逐渐散去，可下一秒又突然加重。

她知道，只要再等下去，东方云烈一定会松开，现在只不过是那点仅有的意识在支撑他而已。

她的心，又乱又慌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心素惊恐的声音，下一秒，便见心素朝她的方向快速跑了过来。

当心素出现在东方云烈面前的时候，看着凤沁羽手上的那把剑直刺东方云烈的掌心，她愣住了，眼眸不可思议地抬起看向凤沁羽，却见凤沁羽的脸上是跟东方云烈一样的痛苦，她看似在笑，却比哭还要让人心酸。

心素拧了下眉，此时，也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她快速在东方云烈面前蹲下，伸手封住了东方云烈心脏周围的几处穴道，将刺在他心上的剑给拔了出来。

“皇上，属下先扶您回去。”

心素的口气有些凝重，在扶起东方云烈的同时，视线无奈地朝凤沁羽看了一眼。

此时的她，心里为难又矛盾。

如果凤羽公主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她伤害皇上的行为，无疑是一条死罪，就她这个大将军就可以将凤沁羽就地正法。

只是，她却是皇上愿意拿命去交换的爱人，与其说皇上这条命是他的，更准确地说，不如说这条命早在他跟凤羽公主相识开始，便已经属于凤羽公主所有了。

拧了下眉，她从凤沁羽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一句话都没说，欲将东方云烈带走。

可东方云烈似乎并不想要离开，无力的双眼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凤沁羽，眼底那极尽绝望的请求跟痛苦，让她这个旁人看着都不禁起了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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