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翦炀呢，他却是最淡定的那个人，即便是将手自己插入自己的胸口，承受着这样活生生的痛苦，他也面不改色，甚至他的声音仍旧平静得可以。

他盯着雪灵月：“在我记忆回归的那天，我便对自己说，今生今世，将再不会让倾城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我食言了，那么这个，是我的补偿。”

翦炀微微一顿，又继续道：“我生于黑暗，乃是黑暗之子，我没有心，但是却有一颗黑暗之灵，雪灵月，你是倾城，却也不是倾城，我的确可以如月肆所说那样，抹去你的记忆，让你的未来永远只归属于我一人，然而就在刚才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明白了我与月肆之间的最大差距。我不认为我对倾城的爱，会比月肆对你的少，但我，却太过不在乎她的感受，太过强势，所以我和她之间，才会纠缠那么多年最后以失败收场。

而月肆却不同，他霸道，强硬，然这一切……都终究舍不得用在你身上，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候，他都舍不得你痛，哪怕要你记忆空白也不舍得。因为他知道，没有了过去记忆的你，未来的记忆便不会拥有这些矛盾的痛苦。”

翦炀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在自己的胸口里搅动着，半晌，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下一刻，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便被他抓了出来。

鲜血一滴滴从翦炀的指缝之中流下，那血淋淋的东西也随着鲜血的流逝而快速露出真容，那，竟然是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黑色东西。

这，便是翦炀口里所说的黑暗之灵吗？

翦炀看着手里的黑暗之灵：“倾城，你的前世因我而毁，我断然不会让你的今生也因我而毁，你若……你若爱上他人，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倾城……”

他似还有千言万语想说，然最后却化作唇边一声叹息，当他再度看向雪灵月时，眼神已完全清明，似乎所有的纠结、矛盾，痛苦，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彻底被他理清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理不清又如何呢？

“雪灵月，对，你说得对，你不是倾城，所以，我的倾城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所以，我要去寻她。”

“雪灵月，请你好好活着。”

“雪灵月……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落下，翦炀将手里的黑暗之灵缓缓注入了雪灵月的胸口之中！

雪灵月微微张唇，她刚想说什么，一股冰冷的气息，却突然从她的胸口疯狂涌向了她的四肢百骸！疼得她龇牙欲裂全身颤抖了起来！

“雪灵月，你拥有不死凤凰，拥有至阳之力，所以，你有可以接纳我黑暗之灵的天赋！”

“雪灵月！这个过程的确会很痛苦！但，你若想活着！你便忍耐！”

“雪灵月，想想你的月肆吧！”

翦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一个劝导的人来，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每个字都让他觉得舒心无比。

或许，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