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醒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明亮的灯光依然刺眼,噪音仍在继续。
那种噪音毫无疑问是在某个人口过剩的第三世界国家繁忙的街道上录制的,几百辆三轮车的尖利喇叭、几乎能让人闻到废油味儿的突突声,超龄使用的汽车引擎愤怒地轰鸣、车体震颤,门窗松动……背景里有浑浊熙攘的人声,人们争吵喊叫喝斥,男男女女说着他分辨不出的语速又急又快的语言……野狗在街边长嚎、被人们咒骂驱赶,它们混战、咆哮,最后变成忍痛的哀鸣……
这段录音长度有20分钟,他已经听过了几百遍。事实上——他摸到墙上他用指甲刻下的道子——已经有7天了,他们一直在不间断地播放这段录音。他得承认这是个精神折磨的好点子,至少比他们最初干的强得多。
最初的几周是最容易忍受的,无论是不给食物、拳打脚踢、或是鞭子抽打都毫无创意。后来他们有了个高明些的想法。他们弄来了一个矮小的箱子,命令他钻进去后,在箱子外面罩上厚布。在那个箱子里他只能姿势扭曲地蹲着,而那层厚布让他呼吸困难,身上涌出的汗水也让全身的伤口疼痛难忍,几个小时以后他在箱子里晕了过去。这让他的施刑者大感兴奋,连续十天重复使用这一手段,最后他伤口化脓引发高烧,连续几天昏迷不醒。而他的囚禁者显然并不希望他这么容易解脱,所以他们给他灌了抗生素,处理了他的伤口,定时提供食物和水,过了一阵子,他又好起来了。
很显然他的囚禁者做足了功课,折磨再次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了一些全新的花样。比如重复把他的脑袋按进水里,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放开他,或者把他绑在一把椅子上,连续两周(如果他的时间计算正确的话)让他直挺挺地坐在那儿,他们甚至不准他离开椅子方便。他们以为这就能让他这个总是衣冠楚楚看似有洁癖的人崩溃下来,可是他们大错特错。
他知道他的敌人们想要的是什么,这不是刑讯逼供,因为他并没有什么这些人需要的消息。这不过是报复,报复他粉碎了他们严密的犯罪组织,并且让他们那不幸的首脑在水中的岩石上啪地一声撞烂了脑袋。
这些人在河流下游试图捞起他们首脑的尸体时,意外收获了幸存的他。其中两人对他咬牙切齿,不过在领头人的干预下,他们决定暂时不杀死他。他们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在此期间他们带他离开了瑞士。他们在这个气候炎热的地方停留下来,经过最初那些无聊的**折磨之后,他们现在正试图从精神上粉碎他。
不过这不可能,一切手段都是徒劳,世界上只有两件事能从精神上打垮他。不过,第一件事应该不会发生,从气温、房子的结构设施、和一些蛛丝马迹(比如他们弄来的食物、盛饭的器具)来看,很显然他们在亚洲的某个地方——不是南亚就是东南亚,这让他对那个人的安全放了心。那么让他担心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不过他觉得那些人大概还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价值不菲的毒品。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摇。受刑的过程也是观察他的行刑者的过程,他在冷静地分析它们的性格和弱点,从他们的举止和谈话中了解他们的背景和性格。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信息,在他将来设法逃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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