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动了起来,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楚兰歌忽然问:“你似乎知道赵兴为不少事。”
“是你提醒我了……”卓一澜淡定地回答。
“哦?”她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他解释道,“我只是知道这些事情,没有证据。赵兴为如果硬气一点儿,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偏偏赵兴为的胆子比较小,给吓住了。”
“你时间上说得那么准,换作是我也会被镇住。”楚兰歌倒不奇怪赵兴为的反应,就是奇怪卓一澜从哪里知道得这般详细,建国第三年他都还没有出生呢。
事实上是朝中的大臣都受元帝关注,平生事不管大小和好坏,都会一一记录成册,存放在御书房某间密室里。卓一澜入住东宫第二日,就被元帝塞进了密室,在里头待了九日,得知了许多秘辛,其中就有赵兴为的一份秘密档案。当然这件事情属于机密,为了楚兰歌好,卓一澜都不能说给她听。
马车一晃一晃,离吏部越来越远。
楚兰歌望着车窗外往后退的街景。
她费解问,“我有一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
“是指什么?”卓一澜迷惑。
“你去问陛下要一份手谕,事情便简单多了,又不用得罪死了赵兴为。”
“呵。”他压根不怕得罪谁。
倘若有一日,他坐上帝位,绝对不会受这个或是那个人的限制。倘若活成这样即使坐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也没有意思。不得不说卓大公子有当暴君的潜质,目前还没有人知晓罢了。
可是这个事情,他还需要跟她解释一下,让她误会他是个愚蠢的可不好。
卓一澜道:“我们要做的事才刚开始,暂时还需要保密。让陛下帮忙的话,底下疑神疑鬼的官员会收到风声,有一些胆子小的可能会有了做准备,抹去罪证等等。那么,我们忙活得这么辛苦,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换作我个人去调资料,就有点不同了,别人最多会以为我要排除异己……”
各种揣测都会有,却绝对联想不到他要扫贪。
因为这个事情不归他负责。
卓一澜也看了看车窗外,“阿楚,天色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你想去哪里?”楚兰歌心里还是想回东宫,等着吏部的档案。
卓一澜说,“就找个地方坐坐。”
只有他和她啊……
楚兰歌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察觉到他的认真,她最终点了点头。卓一澜带她去了京城消费最贵的一个酒楼,还是选择了酒楼后面那一片湖上的单独小楼。
风景很美,又格外清净,还有伶人歌舞可看。
楚兰歌喝了一杯酒,才淡定问:“这里一次消费多少?”
卓一澜说,“不用钱。”
“……”她不信。
他跟着笑了,就知道她会这样。
节俭习惯了的人,你带她去花钱享受,无疑是让她各种不自在。
卓一澜道,“这间酒楼本来是我的。”
楚兰歌眉宇稍动,“……我听说这间酒楼存在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