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当天晚上,李魏在军政部忙碌完手头工作之后,便乘坐马车返回家中。自从新式马车大卖之后,李从燕便下令以幕府的名义采购了一批,为幕府司丞以上的官吏、新军果毅都尉以上的将领每人配备一辆,以方便众人出行。
此时的登州商事繁盛,李从燕在年初的时候便已经取消了宵禁,任凭登州一城四县的商贾日夜经营。所以此时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登州城内依旧灯火通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李魏的住所在城西,马车穿过大街转入一条小巷,再走一阵就到了住所附近。
突然,驾车的马匹在小巷入口处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受惊嘶鸣起来,任凭车夫如何驱赶也不再前进一步。
李魏掀开车帘探出头,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旁边的横刀刀柄,问道:“什么情况?”
“启禀家主,这老马不知怎么了,任凭怎么抽打也不往前走,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李魏微微皱眉,看着前方漆黑的小巷子有些出神,这里比较偏僻,根本没有行人经过。
忽然,李魏跳下马车,拔出横刀向前走去。
“家主怎么了?”
车夫还在驱赶着原地嘶鸣的马匹,此时看着突然下车的李魏,有些惊慌的询问起来。不过李魏却不回答,只是快步走到小巷子的深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
这里是小巷子的一处转角,一个人影出现在李魏的视线之中,隐匿在黑暗里,李魏看不出那人的面貌,只能依稀看出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是何人?”
地上的人影不说话,李魏持刀上前,用横刀架住地上那人的脖子,然后用脚踢了踢,发现那人已经昏死过去,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上下有多处伤口,全都是刀剑伤,染得衣服血迹斑斑。
“嗯?”
李魏俯下身查看一番,在那人的腰间发现了一枚银制令牌,正面写了一个名字:白济汛,而在反面则写了三个字:河图都!
“是河图都的人!”
李魏心中一惊,急忙呼喊车夫过来帮忙。二人将昏死之人抬到马车上,李魏拿出火折子照着一看,顿时楞在当场。
此人李魏见过,赫然是河图都的掌门人白当家!不过白当家的姓名向来神秘,李魏也只知道其姓白,并不知道白当家的真名。
“原来白当家名叫白济汛,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上月平卢节度使沈谭围剿河图都的事情闹得很大,不但紧邻平卢节度使地盘的登州知道了消息,据说就连洛阳城内的不少大人物都被惊动。
而根据平卢节度使沈谭放出来的消息,河图都的白当家已经被官军当街斩杀,河图都也被彻底剿灭!
此时李魏看着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白当家,心中满是疑惑,而且也有一丝犹豫:救还是不救?
平卢节度使沈谭为何要剿灭河图都?人人都说是河图都逐渐做大,威胁到了沈谭。可是李魏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完全就是四个字:见财起意!
据传闻:河图都的游侠横行天下,劫富济贫、打抱不平,不但为河图都赢下了传遍四海的美名,更是在十几年间积累下了数不尽的财富。
上月,平卢节度使沈谭剿灭了河图都,但是却没提及河图都财富的下落,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家主?此人如何处置?”
就在李魏思索的时候,车夫说道:“以小人之见,还是将此人送到登州府衙吧。”
李魏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立即回李刺史府邸!”
当晚,李魏乘车返回了李从燕府邸,命车夫看好昏迷状态的白当家,而后自己直接进去面见李从燕。
片刻之后,一队新军将士从府邸出来,将昏迷中的白当家抬进了李从燕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