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汛叉手说道:“启禀主上,北镇抚司为了协助民政部收购土地,已经派人与密州、莱州的世家接触了几次,大部分的世家都非常痛快,虽然没有一次性将土地全部卖出,但是也将绝大部分的土地卖给了民政部。”
“而且释放隐户、追缴积欠等事,绝大部分的世家也都积极配合,民政部府库司、户籍司进展顺利。”
“嗯!”
李从燕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好,做人不要太过,对于这些世家就算了,他们知道跟着咱们登州镇共进退,其他的都好商量。”
“喏!”
白济汛继续说道:“只是有两家世家暂时还没有回应,一家是莱州的王家,一家是密州城的刘家,这两家分别是莱州和密州的最大世家,目前都没有出售土地,只是象征性的释放了部分隐户,追缴了近三年的积欠而已。”
李从燕微微皱眉,说道:“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世家?”
“倒也不是。”
白济汛笑着说道:“这两家只是守地奴而已,即便民政部开出的价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两家世家还是舍不得卖地。”
“这由不得她们!”
李从燕每到一处都要逼着当地世家卖地,一来是为了以最短的时间获得大量土地,以便赈济百姓,在一定程度上均衡土地所有权,二来也是为了将这些世家从土地上解放出来,逼着他们转向手工业和商业,以此来推动自己新政的施行,以及促进登州镇手工业、商业的发展。毕竟眼下只有世家和商贾有这个经济实力和眼光、能力。
李从燕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再让北镇抚司的人登门去一趟,好好敲打敲打这两家的家主。”
“喏!”
白济汛问道:“主上,用不用将王家和刘家的家主带回北镇抚司,让北镇抚司刑狱司司丞程巨环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李从燕当即摆了摆手,这个程巨环可是在幕府上下都闻名的人,其原本是河图都的游侠,不过却剑走偏锋,擅长各种这么人的手段,知晓打击人心理防线的各种手段,乃是审讯的一把好手。
“用不着,区区两个世家家主而已,还用不着刑狱司出马。”
李从燕说道:“现在已经不是草创时期了,各项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所以凡事都要讲道理。”
“喏!”
李从燕想了想,说道:“这样,让北镇抚司的人通知王家、刘家的家主,如果十日之内不同意民政部的土地收购方案,那今后这两家在登州镇将受到限制。具体如下:两家不得经商,府库司不得卖给他们税票;其二,实业司不得与两家做生意,实业司下属各工坊均不得向两家售卖商货;其三,民政部以及所有与实业司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世家,均不得收购王家和刘家出产的粮食,以及两家土地产出的任何作物!”
白济汛一一记录下来,随后笑着说道:“主上真是好手段,如此一来,几乎断了王家和刘家的命脉,他们两家即便良田万顷,也换不到什么钱财,只能守着土地和粮食过活!”
“呵呵!”
李从燕笑着说道:“那王家和刘家守着土地也是为了谋财,如今赚不到钱,我料定他们两家过不了几天就会主动找上门来。”
“喏!”
数日后,莱州王家、密州刘家接到北镇抚司的“最后通牒”,两家家主全都大惊失色,据说王家家主当天就病倒了,只好让其长子代为主持家族事务。
仅仅两天之后,王家和刘家的主事之人便急匆匆的赶到了登州城,主动求着民政部部长吴从汉收购两家的土地,两家还将所有隐户的名册上交民政部,并且称诺在一个月之内,将两家历年积欠的赋税一并缴清。
吴从汉当即与两家主事之人签下了收购土地的文书,至此密州、莱州新政的最后一个关口被攻下。
就在李从燕这边一路高歌猛进,各项事务欣欣向荣的时候,李从珂则是在凤翔府愁眉不展,一连十几天的大操练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朱弘昭和冯赟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李从珂便派了心腹赶往洛阳城,准备直接面见朱弘昭、冯赟,当面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