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唇角又浮上笑意:“不过这鸟地方就是这种风俗,所谓入乡随俗嘛!”
说到这里,少年又摇了摇头,道:“嘿,想我陈霄堂堂七尺男儿,论两世年纪可以做端柔的叔叔了,怎么能有这种猥琐的想法……不应该呀!”
山间青草随风起伏,仿佛也在赞同少年的话。
一路扛着药锄渐进青山深处,草色林光花香鸟语醉人,少年身上的衣衫却是湿意渐浓腻腻歪歪烦人。直到绕过一处颇陡的山坡,转过弯来迎面是一片浓密的高大藤蔓,交织缠绕在一起堵住了所有的路。
陈霄贴着藤蔓往右走,数了十五步之后往后一转,绕过三棵树又左行两步,迎面是一颗碗口般粗细的枯树。在一处不起眼的树杈间轻轻一伸手,抓住了一块微微突起的干枯树疤,用力一按。
树疤微微下陷,沙沙的枝叶摩擦声响起。眼前藤蔓仿佛活了过来,扭动着向四周伸拉,露出一个堪堪可通行一人的缺口。
尽管这处“机关”入口陈霄已经走了数年,但每一次开启,心中还是难掩深深的震撼之感。
到底是怎样精巧的匠心神能,才能将这些纯天然的树枝草木,布置成一个如此特别的所在,那个家伙,实在是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了。
钻进缺口后,陈霄伸手抓住里面一根特别突出的蔓草用力一拉,身后缺口便缓缓合并,从外面再也看不出端倪。
缺口内别有洞天,宽约有十余丈,皆是密集的藤蔓四面环绕。依附在一颗颗参天大叔上,将上下左右遮了个严严实实,阳光从最顶端的缝隙中渗了进来,勉强能看清周围物事,但还是非常昏暗。
将已经装满的药篓卸下,陈霄盘膝在地,左手食指指向右脚脚心,右手拇指指天,观想右脚心处处有一轮太阴与一轮太阳相护呼应,最终缓缓融合在一起。
许久之后,陈霄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一方树桩制成的小桌前,拿起一只小木瓢,从地上的一只木桶里舀了瓢水,痛快的喝了几大口,哈了一口气。
看着那缓缓收入暗孔中的藤蔓,陈霄不由想起了初次遇到那个人的场面。
那一年,冬至日。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衣衫褴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以完全与这个世界不相称的眼光看着街对面的包子铺,嘴里流着口水。这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豪大汉出现在了他面前,给他买了三个包子,然后让陈霄跟着他走。
两人辗转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一住便是十多年。
平日间大叔以打铁为生,打造的农具坚实耐用。他待人亲切、谦和,在村里有个好人缘,看起来就是一个面相粗豪性情直爽的普通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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