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列解释:“ 黏胡虫的体液。”
纳伦:“……什么虫?”
安得列道:“虫星品种,有点像白花花的毛虫。体液会凝结成一种奇特物质,不惧火烧,坚韧无比。用来对付爆破虫最有效了。”
体液?
纳伦:“口水吗?”
安得列脸色一沉:“不是。”
纳伦后退半步,皱眉盯着前方的网兜,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脏东西。
这场以岚虫为开端,食金虫为主导,爆破虫为重要火力的动乱,终于偃旗息鼓。
岚伽带来的异虫们没能跑出太远就被守在歇尔街出入口的士兵收押,没了头虫指挥,它们犹如一盘散沙。
放出网兜的士兵还不敢松懈,生怕还有未引爆的虫子。一部分士兵开始着手清理起现场,另一部分则围住了食金虫。
纳伦见事情已经平息,信步来到塞尔斯跟前,发现对方除了身上染了点虫血和灰尘外,毫发无伤。不由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如果换成是他,又能有几分把握控制住刚才的局面。
塞尔斯一结束战斗,就看到凑到身边的某位亲王,看表情似乎还在算计着什么。
他说:“手疼。”
纳伦立马停住了深思,疑惑地看向他。
塞尔斯道:“虫壳太硬,手红了。”
他伸出什么事都没有的右手,主动放在亲王的手心。
亲王眯眼端详了一阵无果:“哪里?”
塞尔斯随口道:“这里。”
纳伦捧着手又仔细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
安得列别过脸,他很确信亲王没有看错,自家上司的手上没有任何发红的迹象,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疼痛的体现。
也许往后的日子里,身为随行副官的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某些时候,他该离得远些。
塞尔斯坚持手受伤了,纳伦只好耐着性子,再三检查了几遍。
“可能是肉眼不可见的暗伤。”最后他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实在痛的话,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塞尔斯略低下头,轻声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纳伦:“……”难道不是你在喊疼?
塞尔斯:“像这种硬壳的虫子,对付起来并不容易。”
纳伦无语。
知不知道几秒前你的副官还在我面前陈述你的丰功伟绩,强调虫子根本不算什么?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元帅失落地叹了口气:“我就当你是担心我的。”
纳伦没有反驳。
刚才某些危急时刻,他确实紧张万分,甚至几度想冲过去帮塞尔斯一把。
这无可厚非,纳伦心想。
不知何时起,他和塞尔斯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早已不是最初时针锋相对的关系了。
而他印象中的塞尔斯,也从一个虚伪的、道貌岸然的家伙变得更加具体、鲜明。如果从多尼·瓦尔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个爱自拍,热衷于文字骚扰,喜欢送些奇怪礼物的恶趣味者。
而纳伦·夏尔维,也已经同塞尔斯和解了。
他可以自在地坐在对方的副驾位上,随意地调弄车速。偶尔两人还会聚餐,气氛也令人放松,不至于食不下咽。
塞尔斯的手上还戴着他送的腕表,他的身上还穿着塞尔斯的防护衣……
甚至就在早上的时候,塞尔斯还为他出庭作证,洗清了嫌疑。
要是再说什么“他和塞尔斯势不两立”的话来,连纳伦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虽然道理都懂,但某位别扭的亲王还是对晚宴那天的遭遇无法释怀。
他想了想,道:“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
塞尔斯眼睛闪了闪,目露期待。
“我对你有信心。”纳伦淡淡道:“毕竟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塞尔斯疑惑地看着他。
知情者安得列紧张地憋气:“……”
来了,切磋。
纳伦果然说:“如果你连一只臭虫都应付不了,那我身为你的手下败将,岂不是更加羞愧?”
不过语气却没有安得列预想的尖锐。
塞尔斯:“……”
他没料到会是这种回应,但好像也并不意外……
“我以为你至少会慰问几句。”
纳伦笑:“比起你,好像需要慰问的是他?”
他指了指伤痕累累的食金虫。
“看起来真狼狈。”
受伤的身躯,加上落败的处境,总是使人情绪敏感,心灵脆弱。
纳伦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西恩。他晃动腿部,将宝石藏到虫腹下,接着身躯下沉——庞大的重量撞击地面,就这么以一种近似耍赖的方式瘫在了地上。
纳伦:“……”
得力副官安得列沉默片刻,主动道:“没事,我去联系城建所调一台起重机过来。”
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开溜的副官,离开时的背影非常坚定。
然而他的成全并没有什么用,因为纳伦很快想起了一同前来的好友艾力达。
他估计外间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便走入室内,发现艾力达正在试图抓挠背部。
纳伦问:“怎么了?”
“真奇怪。”艾力达道:“我好像对这地方过敏,背部总是发痒。”
“也许你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纳伦打量一番,提出建议:“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艾力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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