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为什么生气?”虽然这样说,心情还是不大好,本来今天出去,开始悄悄布下自己第一步成长的力量,又找到了一条化解母亲心中怨气,弥补母子裂痕的办法,还是很开心的,没有想到在杨家吃了一只苍蝇。
刚说着,外面人禀报,说杨敏求见。
李威恼怒地说道:“碧儿,你出去对她说,孤这里不是乐游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孤不见。”
碧儿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殿下,可能是误会了,后天之约确有其事,但还有几位官宦人家的子弟一道出行。杨小娘子在宫门前哭得很伤心,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你这一次为什么又要帮她说话了?”
“上次是她故意冷落殿下的。这一次不同,是周国公故意挑衅殿下,杨家小娘子却是无辜的。”
“不推不跌,不跌不死,怎能说是无辜的?你再出去对她说,子曰男女授亲不近。”
“殿下,这样说会不会重了一点?”
“你听过皇后昔日与太宗说过驯马一事吗?烈马桀骜不驯,对这**一味怀柔是不行的,反而它胆子越来越大。只有三样东西来对付,鞭子,铁锤与匕首。鞭子抽打不行,铁锤锤之。锤之不行,只好长痛不如短痛,只能用匕首宰掉它,这样的顽劣不驯之马,要它何用?所以世间要有法律,亦是如此。去吧。”
碧儿心里想到,太子这一次大病后,性格虽然温和,对人更亲切了,然而也越来越刚烈。这一回杨家小娘子有得苦吃了。但知道这是一件好现象。毕竟将来是人君,如果一味软弱,同样也是不行的。
站了起来再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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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的客厅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但没有人动一筷子,倒是前后的门一起关上了。
杨思俭说道:“太子,只说了这一句话?”
杨敏缩在角落里,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杨夫人道:“太子这都是什么意思嘛?说男女授亲不近,那他为什么以前也与敏儿交往?”
“都气死老夫了,他是指自己不与敏儿交往的?几个月就要大婚,为什么不能交往?他是指敏儿不应当与周国公来往,这个都听不出来?”
“这也过份了,京城少年男女来来往往岂不是很正常?况且我们两家还是亲戚。今天晚上敏儿有什么错?要错只有周国公不知好歹居然挑衅太子。他算什么人?只是皇后的一个侄子。况且荣国夫人也过逝了,韩国夫人也过逝了,就是他妹妹魏国夫人同样也去世了。太子是什么人?他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哎哟,”杨思俭懊恼地叫了一声。
“大郎啊,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们也错了,刚才太子与周国公争执时,我们不应当袖手旁观的。”刚才袖手旁观与主动替太子说话,性质是两回事的。
“他们在争执,我们有什么本事插手?再说这个太子也奇怪,受了周国公羞侮,为什么拿自己妃子撒气?”杨夫人还是不服气地说。
“你又在胡排什么?这个不孝女之所以有今天,全是你造成的。太子是什么人,因为记载了楚世子芈商臣弑君,就不读《左传》。这些年更是受‘三礼’薰陶,为人古雅仁爱。怎么会看得惯自己的妃子与别的少年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