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李令月警惕地看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被李威带回来,工作很轻松嘀,也不过抹抹他的书房什么,然后就没有了,剩下的时间让她看书。正趴在书架边上看书呢。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小公主。”
“见过小公主,”上官婉儿在掖庭宫见的贵人不多,可见过的恶奴却是很多。立即伏下施礼,全然没有任何底气与李令月VS一番。
“我问你,你为什么到了东宫,还到了大哥的寝宫。”
“是太子,太子喊奴婢过来侍候的。”
“那你不做事,现在躲在这里,看什么书?”
李威已经闪了出来,将李令月拉住了,说道:“小妹,不得无礼,是我允许她看书的。”
“大哥,我不喜欢她,”李令月撒着娇道。
这分明是一种小孩子心理,东宫寝宫里的所有仆役都比她大得多,不紧张,然而这个小姑娘与她年龄相仿佛,又偏偏生得俏丽娇小,看着就惹人痛爱,害怕分走李威对她的宠爱。
“为什么不喜欢她?人家只比你大一岁,《诗经》里的诗最少能背出来**十首,《离骚》能背出来一大半,你要向人家学习。”上官婉儿的聪明,最少在文学上的聪明,让李威都感到吃惊。
教她的是她母亲郑氏,虽然说是上官仪的儿媳妇,本人还来自河南荥阳郑家,但终是一个女人,能知道多少?再说,还要做粗重的活计。闲暇的时间并不多,就是到了晚上,点着油灯,还要按时将油灯吹灭的。
书本也是偷来的,就是这样,小姑娘学的东西,都远远超过了弘文馆那些低年级的贵族皇家子弟学的知识。
只能用一点来形容,天才!
所以李威起了怜才之心,最后几乎连事情都不让她做了。这是在装病期间,否则他都能将这个上官婉儿带到身边,一道去崇文馆,让她在边上听讲。
李令月不相信,她从书架上抽出来《诗经》,现在的《诗经》不是后来的书籍,因为毛笔字抄写的,然后用线装订起来,分成了几个小册子。李令月首先翻开《风》,问道:“那个,上官婉儿,你给我背《黍离》。”
这是《王风》之首,恰恰是上官婉儿熟悉的一首诗。
她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依然背道:“彼黍离离……”
问了七八首,倒只有两首没有背出来,就是这两首还背出了一小部分。李令月无辄了。让她来背,《风》里若干首诗,顶多总共背出里面七八首,就很不错了,况且这样抽着出来让上官小婉背。
不过十五个《风》诗里,诗的篇幅不长,恰是上官小婉记得最多的,到了《雅》与《颂》里面的各首诗,大多数篇幅长了起来,却记不起来多少,至少背不出来多少。这一点李威也知道,将几本《诗经》放回书架,看着噘着小嘴的李令月,说道:“这一回相信了吧。”
“大哥……”
“你别急,我同你说一件事,没有几天,我要去东都了。”
“大哥,我不让你去。”李令月不满地道。
受了惊吓,回到宫中,好几天都没有出来,现在孩子也早熟的,知道了一些事了。如果不是李威派人喊她过来,她也许还继续躲在宫中。
可听到李威要走,有些急了,《西游记》还没有听完呢。再说,大哥可好了,那天自己受了危险,大哥可是第一个带人过来营救的。听宫里的人说,正是为了救她,大哥受了父亲责骂。心里很怨气的,父亲是什么心思?救了自己还不对了?
小脑袋盘算了一下,说道:“大哥,我也要去东都。”
“不行,父皇让我去东都的,可没有让你去东都。”不过李威心中却是暗暗高兴。
李令月有多重要,事情没有发作之前,刘仁轨就说过,上屋抽梯,人小力大。事情发作后,姚元崇他们多次说,要带小公主去洛阳。
“大哥,我要去洛阳看牡丹。”
现在去洛阳看牡丹,倒是最佳的时候。不过这是借口,牡丹洛阳的最有名,也不是洛阳一个地方才有的,终南山也有,就是长安城中也有,东宫中就有一些牡丹,现在正泼烈烈地开着,只是数量很少罢了。
“不行。”
“大哥,”李令月趴在李威身上,象树袋熊,吊着李威,摇着他的胳膊肘儿。
“好,怕了你了,如果你想去,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去,必须好好读书,最少有婉儿一半的本领。”
“耶!”李令月高兴地跳着,小姑娘嘛,又是一个喜动不喜静的小姑娘,出远门自然很开心的,而且又不是跟父母亲出门,跟老好人大哥出门,有很多乐趣的。高兴地又蹦又跳,然后来到上官婉儿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道:“你比我大一岁,为什么没有我高呢?”
在背诗上没的比了,只好比划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