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所做的事,如果让你不开心,你就把它看成芥子般小,这样,你会比较快乐。
这是江潮以前说过的话。
他是这样说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我高高兴兴地去了骆家谦的新居。那是在二十八层的顶层,大小和江潮家差不多,可是啊可是,他家有一个巨大的露台,足足有八十平米,延伸进客厅,靠近厨房的一边做了一个近二十平的阳光屋,摆着一张餐桌。虽然是傍晚,阳光仍然有些许,非常的明亮舒服。
阮解语兴奋地对我说,白天的时候阳光洒进来,漂亮得不得了。继母笑着补充:就是露台太空旷,需要摆些花花草草才象样,不过家谦说让它空着。
我凑趣地问,怎么好象才回来没多久,就买了这么好的房子还装修好可以搬?
继母笑:看了两天就决定了,是精装修,不过家具还没买全呢。她说完就走回厨房去,正炖着汤,很香。
我爸和骆家谦出去买东西了,我和阮解语站在露台看背面的夕阳,春天的风到了傍晚仍然温和,微红的阳光和晚霞衬在天际,被阳光屋的顶反射着,说不出的好看。
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我们才进屋,逛了一圈,果然家具不全,书房的家具倒是买好了,简简单单,整排的书柜,巨大的两张书桌拼在一起,只其中一张书桌一角摆了电脑和简单器物,看得出来跟舒卡一样需要画图用的。阮解语看着书柜里的书:好多都是哥哥从美国托运回来的,前两天才到的呢。我凑近看了几眼,全是专业书,英语。她也看了看我,做个鬼脸,两人笑。
阮解语忽然拿起一个东西笑:“咦,这是什么?奶瓶?”
我忙好奇地看她手里,果然象是奶瓶,不过是玻璃的,矮矮圆圆,很遥远的熟悉陌生感,我皱着眉想了半天,叫起来:“是酸奶瓶!”阮解语这时也叫起来:“可不是!很早以前我们喝的酸奶就是这种瓶子装的,那个可好喝了!现在早都没有了。”
骆家谦珍藏着个酸奶瓶干吗?我记得阮解语是从书柜顶层拿出来的,我接过来,沉甸甸的,很光滑很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时听到爸和骆家谦回来,继母在问:“什么东西一个大箱子?”我随手把瓶子往书桌上一搁和阮解语出去看,没搁稳,瓶子骨碌碌地从空旷的书桌上滚起来,迅速往地板上掉,等到听到瓶子落地的声音,跑回去拣起来一看,已经磕破了一个口子。
骆家谦进来倒没说什么,放好箱子,接过瓶子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神色很奇怪,就把瓶子放归原处。我爸早对我笑起来:“海宁来看,你最喜欢的。”
果然是我喜欢的,加拿大冰酒,整整一大箱。我不大会喝酒,但自从小时候在继母家喝过这个之后,就一直很喜欢,可惜太贵。
我叹口气:“我最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搬到我家去的。”
骆家谦弯腰拆箱子,低头笑着说:“呃,你可以过来喝。”
我白他一眼,什么人哪这是。爸爸在一边笑,看看我又看看骆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