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没什么表情,冷静地对张明远说:“没什么事,应该只是腿断了。”
张明远已经粗粗检查了一遍,点点头同意他的结论,舒卡说:“那不用叫救护车了,我去开车。”
我站在一边,看着旁边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忽然平静如水,回过头来,张明远已经慢慢把骆家谦扶坐起来,骆家谦忍着痛一声不吭,我走过去,用力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侧过身,让他斜倚着,方便等会儿张明远使力扶他上车。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舒卡开着车过来,三个人把骆家谦扶进车斜躺在后座,舒卡看着我,我说:“麻烦你们俩,我不去了。”
车子离开,我转身回家。
我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舒卡打电话给我说骆家谦真的只是左腿骨折,医生说骆家谦的应变能力很强,本来常人都是右腿使力而致骨折的。我问清了其它没事,就挂了电话。
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来,倒头睡去。
第二天我起床上班时,舒卡也已经起床,一边吃早饭一边解释说,昨天晚上骆家谦来找我时,脸色非常不好,叫他进来等又不肯,一直等在楼下,她不放心,就一直往阳台下看,结果看到我和他争执,他拖着我走。“骆家谦一直都斯文有礼,我实在不放心,就冲下来跟着你们了。”
我苦笑:“他和阮解语从小一块儿长大,一直很疼爱阮解语。我记得他跟他姑姑过来这里后,他和阮解语每个星期都通信打电话。”
舒卡看着我:“我觉得昨晚他不仅仅是为阮解语来找你。”
我沉默。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其实对他一直是挺不公平的。小时候刚开始我不爱理他,可是碍着继母我表面虚以委蛇,背后就从不给他好脸色,然后又担心他会告状。后来发现他从来不告状,慢慢地我也有点明白他对我挺好的,可是我就是要从坏处去想他,就这么成了习惯。”
舒卡看着我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微笑:“我嫉妒他。”
我轻声说:“不是因为他出色,或者因为他英俊,是我嫉妒他能和我爸住一起。而我不能。当然也许他长得好我也是嫉妒的,我有时会想,他们一家人都长得那么好,是不是也有点这个原因,我爸才不要我妈和我了。”
我站起来:“我去上班了。”
颜尉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神清气爽,我不禁赞了一声:“真好看。”她一笑:“谢谢。海宁,这些文件你先拿去看一下,下午要开会。”
我“哦”了一声,拿了要走,她倒笑了:“还没到上班时间,不用这么急。”
我不好意思:“我觉得我很应该加班加点。”
颜尉大笑:“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笑,心想,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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