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敬意会,却笑眯眯:“其实我也不太担心,要不你还是一个人坐回去吧?”
我说:“好。”作势起身,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绊,我扑通一声坐回座位,周子敬故作诧异地问:“怎么又坐下了?”刚才过来时我就坐在周子敬的外边,这明显就是他横过脚来绊我。
我瞪他,他憋不住哈哈地笑,我悻悻转头,周子敬和我毒舌毒招已经出惯,骆家谦见怪不怪地笑,唐珞珈也明白了状况,抿了嘴笑,说:“我叫唐珞珈。”我也笑眯眯地说:“我叫辛海宁。”
我说:“我听舒卡说你可厉害了,设计作品得过大奖,又长得这样美。”唐珞珈谦逊:“怎么会,舒卡才厉害呢。得奖就不要提了,那个主要是Colin的功劳。”
她笑着看骆家谦,眼神亲昵,骆家谦笑了笑,不语。
周子敬又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唐珞珈,我叹口气转向他:“请问周子敬同学,你不是说七月份才回国吗?中国人民不大欢迎你这么早回来啊。”
周子敬得意洋洋地说:“鄙人聪明绝顶,提早论文答辩成功,故此提前回国报效朝廷。”
我叫的冰淇淋送到,刚才想吃,现在被咖啡厅的冷气吹着,看着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正在犹豫是不是另外再叫点什么,骆家谦已经叫住侍者:“一杯热卡布奇诺。”扫了我的厚T一眼,对我说:“你别吃冰淇淋了。”
我不爱喝咖啡,嫌苦,所以一直只喝卡布奇诺,多年不变。可是,我眼睁睁看着骆家谦把那杯冰淇淋拿到一边,甚是不舍。
周子敬忍不住笑:“喂喂,辛海宁,你是不是在减肥啊?难得吃冰淇淋?”
我怒瞪他,他也不怕,笑嘻嘻地说:“哎呀这眼睛,大得不凡,骆家谦你看到没,我就从来没见过辛海宁有这么大的眼睛。”
我索性遮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瞪地大大地瞪到他面前去,周子敬被逼后退,后背紧紧地贴到墙上,我低沉地说:“小子,我会一直这么看着你,在你眼前,在你头顶,在你背后,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
周子敬笑得喘不过气来,贼忒兮兮说:“好的,我会乖乖地被你看……被你看……被你看……光光……光光……”
我气得一把掐住他:“流氓!”
唐珞珈笑得趴在桌上,骆家谦也忍俊不禁,笑得用拳头堵住嘴。
恰在此时,身后舒卡清朗的声音响起来:“骆家谦,唐珞珈,咦,周子敬你回来了?”
周子敬笑着咳嗽:“是……啊。”
我松开手,跳起来,泪汪汪地扑过去:“舒卡你终于来了,快带我回家……”
舒卡配合堪称完美,低头温柔地问:“怎么了海宁?谁欺负你?”
我一指周子敬:“他!”
舒卡点点头,也不坐,响指招呼:“Waiter!一瓶威士忌两个大杯。”周子敬刚喂了一声,这里我们熟,侍者早飞速送来威士忌,舒卡飞快开瓶,刚刚好倒两个满杯,推一杯给周子敬,一杯手握,扬了眉似笑非笑:“敬你。”
一仰头干了。
周子敬目瞪口呆,我躲在舒卡身后乐不可支地冲他做鬼脸。骆家谦和唐珞珈也看得呆掉,周子敬咬着牙齿说:“我要和辛海宁喝!”
舒卡好整以暇:“行,你先喝趴了我。”她磕磕空杯,笑眯眯地看着伊。
周子敬那个悲愤啊,他看了又看面前的酒,对我说:“辛海宁,你有种!”
我搭着舒卡的肩膀斜倚着她细声细气地说:“我才没种呢。主要是看你有没有。”
唐珞珈噗一声笑出来,骆家谦同情地看着周子敬:“看来你不能不喝了。”
周子敬在舒卡笑里藏刀的目光下拿起杯子哀嚎:“辛海宁,你就是一魔鬼!”
他艰难困苦地喝完了整杯酒,刺激地说不出话来,过半天才恶狠狠地说:“辛海宁你等着,同学会我要你好看!”
我才不怕他,笑眯眯地对舒卡说:“同学会你也去的,哦?”
周子敬冷冷地说:“骆家谦,你帮谁?”
骆家谦好整以暇地喝一口咖啡:“大丈夫当以锄强扶弱为本份也。”
我不假思索马上接上去:“哎呀周子敬你可以承认你是弱者。”周子敬以前的口头禅是: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同学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怒瞪骆家谦,骆家谦看了看我,眼中隐隐约约露出笑意。
因为反正也没事,就坐下来聊天。
这才知道周子敬已经应聘在省城一家美资公司就职,前天回的国,有一个月假期。
“做几年再说,也许会留下来,也许还到美帝国去,”周子敬大大咧咧地说,“不过徐荣要回英国。”
唐珞珈说:“徐荣的专业还是在国外比较好发展。”
咦,她认识周子敬不稀奇,骆周同在美国串串门也是正常的,怎么也认识徐荣?
她问我:“海宁你做哪一行?”
我说:“我做会计。”面对这帮精英不是不惭愧的。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在美国,会计是很衿贵的专业人士。”
我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