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乱的一天结束后,骆家谦不再来找我。我也渐渐沉默下来。就象一切回到了原点。
江潮开始上班以后,就疯狂地跑业务,虽然年景渐渐不好,也颇接了些单子,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都可以做到明年了。”他在电话里嘿嘿地笑:“厉害吧?”
我很高兴他恢复了大部分以前的风采,当然不会是全部,因为他眼底始终有些憾意不再消失。
有一天和他打电话聊了几句,他忽然问:“你和骆家谦怎么了?”
我沉默,他温和地说:“骆家谦不太爱说话,你要多听听他说的话。”
我说:“江潮你知道吗?原来我真的没有长辈缘,他们家人全都不喜欢我。”
他也沉默下来,然后叹了口气:“海宁,他们慢慢的会喜欢你,你别因噎废食。”
我淡淡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懒得应酬他们。慢慢地等他们喜欢?好大架子,我不伺候。”
我知道我心态不对,可是我实在厌烦了。
舒卡和张明远决定订婚,我笑话他们:“快点结了婚算了,订什么婚,多老土啊。”舒卡白我好大一眼:“如今订婚才是时髦好不好?你这个土老帽儿敢说我老土!”
他们恋爱后很久我才知道,原来张明远家是书香世家,家族兴旺,张明远的曾祖父、祖父都是极有名望的人,张明远是最受祖父宠爱的幼孙,从小学绘画,长大了却爱上摄影、物理、地理,好在完全没有那些所谓艺术家的作派。我们经常当着他的面抨击那些搞艺术的神神道道行止不矩自命风流,其中包括他的堂兄表姐之类,他哈哈大笑。
舒卡的订婚礼很小,只请了家人和最好的朋友。舒卡的母亲和父亲都来了,和睦地互相扶持着,看不出是离异多年的夫妻,不相爱到底有不相爱的好处。张明远爽朗的气质绝对遗传自他的父母,此时两对父母正热烈地讨论着婚礼。
另外最显眼的是一对精神矍烁的老人,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对新人,显然是张明远的祖父祖母。
舒卡穿了乳白色的纱裙,美得象个仙子,张明远难得地穿了西装,活生生多了份俊朗,简直可以称得上英俊了。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奇装异服的“艺术家”们。
我看得津津有味。
我和骆家谦是早就定好的伴娘伴郎,不过因为是订婚,只意思了一下就自己去找吃的了,骆家谦一直笑容很好,对着我也一样,我看不清他的眼里是什么,却看得清他成为了满场的焦点,张明远的妹妹们几乎全围在他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会暗暗高兴,可是现在只觉得有点堵。
骆家谦的父母其实并没有走,这次的假期好象很长,他们起先单独会见了我妈,我也没有兴趣去问她。后来就不再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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