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霏在陈王府住了两日就拾掇着要回了,陈王妃收拾了大包小包送到门口,却被抱着不撒手。
齐清霏哭的涕泗横流:“我不想回去,家里可不好玩啦,大姐姐回去跟娘亲说说,让我留在这吧。”
魏忠也想哭,怎么走的是齐五小姐,不是齐三小姐?
薛凌在一旁把苹果啃得嚓嚓响,不错,这个齐清霏演的非常好,不愧是她拿一串风鸣珠哄出来的。
风鸣珠这东西,薛凌不知道是不是军中都有,但反正是手艺人传内不传外的独门绝活儿。不值什么钱,就普通木珠子。不同寻常的是里头空洞雕的千奇百怪。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反正随便一抛,听风就响,凄厉无比。就是这个特点,故而探子身上都会有几颗,遇到什么事儿,一把洒出来,如鬼哭狼嚎,声音能传一里远。
她不知道苏家拿着这玩意做什么,前几年翻出来看了两眼又扔了。寻常人见得少,她在平城玩的多了,还因为随便乱扔被薛弋寒狠罚了几次。这几日突然记起来,赶紧让苏夫人找了两串来给齐清猗挂上。有什么事儿,扔一颗,她来的快,还能顺道吓唬一下人。但是府里不好试,她怕有人认识听出这是军物。所以那两姐妹对她吹的神乎其技都有点将信将疑的。
齐清猗哄着齐清霏满脸都是心疼,足足两刻齐清霏还不撒手,只得面露难色对魏忠道:“跟王爷说一声,我送五妹妹回去,晚间就回来。”
魏忠道:“夫人路上小心,可要小的备了马车去接您?”
齐清猗没答话,齐清霏先跺着脚吼:“谁要你来接?我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要你管?我就要留她住个七八日怎么了?我齐府还没马车送她回来不成?”又拉了齐清猗手道:“我们快走。”
俩人上了马车齐清猗又探出个头来:“落儿也回去瞧瞧吧,好些时候不见爹爹呢。”
薛凌盯了魏忠一眼开心道:“魏管家不要忘了着人帮我收拾晾着的肉干,我回来还要吃呢。”
再好的药也架不住齐清猗有微微孕吐,为了不惹人注意,薛凌亲自宰了两头羊天天在院子里翻来覆去晒肉干,熏得除了她人人进来都想吐,齐清霏都招架不住,捂着鼻子吐两三回。
魏忠劝了数次说若想吃去买些就是了,没奈何夫人都道不要太计较。就只能恨这天怎么不下雨,一口气全部给淋了。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穷苦人家存肉不是腌就是晒,这破落户不定啥时候还搬两口大缸回来腌猪。
他还真错怪了薛凌,这并非穷人家独有的手法。在平城时,牲畜一时吃不完,都这么挂起来。那地风大又干燥,晾出来的肉干格外好吃。薛凌常常打了黄羊兔子之类的东西挂起来专门做肉干。
马驹刚跑起来,齐清霏立马就换了一张脸嘟囔道:“大姐姐回个家怎么还这么麻烦,怪不得前几年都不怎么回呢,可见这嫁个王爷也不好。刚刚我都要哭不出来了”。说完又转头看向薛凌,拨弄着手上珠子问:“我能不能扔着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