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唤白凤上前来,敲了敲熙儿额头,“瞧你这小疯子,衣服都湿透,一会要着凉,先去换件衣裳。”
李熙耍赖,树袋熊似的赖着不肯走,“妈妈给我换,妈妈,我还想看妹妹,父皇说,熙儿和妹妹都是妈妈在树底下捡来的,是不是啊?”
两夫妻对望,对于孩子的启蒙教育问题,果然放到哪个时代都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而李熙见令人都不说话,当真以为自己身世凄凉,悲从中来,“哇——”一声大哭,任谁也劝不住,顾南风抱着他去偏殿换衣服,不住地哄,“父皇同你说着玩呢,熙儿和妹妹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最疼的就是你们,怎么会是捡来的呢?妈妈还给你做了飞行棋哦!”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直到李慕蹭过来,手里拿着一沓宣纸在熙儿面前晃了晃,开始一张张撕,说来神奇,熙儿即刻破涕为笑,眼泪仍挂在睫毛上呢,便笑的前俯后仰,简直快要抽过去。李慕也跟着乐和,两父子又玩到一块去,在春榻上滚来滚去。
她便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要当心。
仿佛最最普通的一家人,和乐融融幸福模样。
她的心一时满了,不再认为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赌气计较,她最爱的人都在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妈妈,妈妈,你也来你也来——”于是三个人抱团滚作一堆。
熙儿换第三次衣,终于觉得累,靠在妈妈怀里昏昏欲睡。
顾南风轻轻摇着熙儿,看一眼仍旧咧着嘴笑的李慕,“过来。”
李慕便凑近了,方欲开口,便得一阵馨香,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暖暖笑着,“小气鬼,还生气呢?”
他叹息,伸手将母子二人都揽进怀里,“朕知道李然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却懊恼你的不信任,你大约从没有完完全全相信,李慕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地爱着顾南风。”
这一时静默,她轻轻拍着熙儿的背,哄他入睡。
李慕道:“从前朕做错许多,但今后,朕一定用尽所有守护你,守护咱们这个家。”
她靠着他,望着熙儿,思量许久,终于开口,“我现在只想好好同你在一起。”
李慕登时一愣,低头痴痴看着她,将她盯得双颊飞红,一双眼亮晶晶好似星辰落下,嘴角快要咧到太阳穴,长久的喟叹,“你不会明白,这一句话朕等得多心焦。”随即衔住她的唇,也不顾半梦半醒间蹬腿出拳的李熙,热烈而急迫地攫取她的每一丝气息,满心酒香沉沉,处处都是醉。
她推他,怪他不分场合,熙儿已然醒了,好奇地望着李慕问:“父皇,妈妈好吃吗?”
顾南风皮薄,耳根子通红。可是李慕是个没脸没皮的,竟舔一舔嘴唇,回答道:“不好吃,妈妈有毒,一沾上这辈子都离不了。”
熙儿打了个冷颤,惧怕地望着顾南风,“妈妈好可怕。”
李慕感叹:“是啊,女人都很可怕。乖儿子,少跟你妈妈亲近。”
“你还敢同儿子胡说八道!”狠狠掐他一把。
李慕道:“谁让他老跟他老子争宠,你不知道啊,这小子吃奶那时候,朕可是恨得牙痒痒——”
踹他,“还敢说!”
李慕使个眼色,熙儿便被强行抱走,门一关,这人就猛虎扑食似的窜上来,急冲冲扒衣服,“不说就不说,咱们做。”
“白日宣淫,你当心明天又被朝臣骂…………轻点…………别…………我疼…………”
“好,轻轻的,轻轻的…………”
哪里轻得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还要缠在一起,李慕餍足,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妹妹,朕指派了去清月庵里做姑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嗯——”她浑身无力,“我要去山西找他。”
“谁?周沐?”李慕一听这个简直要跳脚,掰过她的脸,面对面,“朕不允,绝无可能,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顾南风道:“你那样对他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李慕冷笑道:“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