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背,爱抚小狗似的抚拍,“是,咱们一家人今后一定好好的。可是我从不知道你原来是爱哭鬼,眼泪都落到我脸上。”
李慕不说话,孩子似的任性。
她便由得他闹,抱着他,吻着他。
此夜梦寐,星光流转。
“朕这些日子总是想起小时候咱们一块念书的光景,朕,表兄,小七儿和李然,镇日在宫中横冲直撞,只想着如何如何不被太傅教训,又如何如何整治张岁寒。傻瓜似的从早高兴到晚,真不知有什么好乐呵的。朕时常想,如果朕不曾招你入宫,李然也不曾送养宫中,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还是说,注定相遇的人必然有一天相遇,你说朕是不是老了?突然间开始怀念从前。”
她却不答他,踮脚抬头亲吻他泪水未干的眼睛,尝到那咸涩滋味,笑,如初遇时灿烂温暖,“李慕,我大约不曾告诉过你,我爱你。”
他一时怔忡,胸中悸动难以言传,只是抱紧了她,仿佛是世间唯一的依靠,咬着牙,并非恼怒,而是忍着汹涌而出的酸涩,“顾小七,你这小混蛋,你可知道朕等你这句话等了多少年?从前等得想放弃,却又不甘心,这一生大约只有这一次,不顾所有不计较一切地爱一个人,错过了多可惜?到后来却想,就这样吧,我来爱你就好。可是,顾小七你突然说这个,真是要吓死朕。”
她笑着捏他的鼻子,指尖点着笑道:“傻瓜,李慕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李慕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头,笑得邪恶,“朕偏就在你面前傻一回,不然怎能抱得美人归?”
“什么美人?我记得某人小时候还一个劲说我丑来着?”
“笨。”他站得累了,便拉着她坐下,将她放在膝头,何等怜爱,“朕那是怕有人跟朕抢媳妇儿,丑点儿没人要。”
顾南风叹气,“我可被你们打击惨了,严重童年阴影啊。”
谁想着李慕突然间来一句,“起初表兄也是喜欢你的。”
而顾南风面不红心不跳地接下去,“那怎么也不来表白,只知道往死里欺负人,这种喜欢实在可怕。”
“谁知道呢?大约是被你没心没肺的模样吓怕?这场漫长的拉锯战唯有朕披荆斩棘一人胜出,实属不易。”
“到了手的东西要珍惜啊 ,兄弟。”
“行!”他从善如流,即刻将她打横抱起,“兄弟这就来好好珍惜珍惜!”
便只剩下笑了,叮叮当当似溪流亲吻小石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