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苏婉如咳嗽了一声,道:“行了啊,说一次就得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杜舟跺脚,“您现在就护着了,奴婢跟着您的时间,可比他长多了。”又道:“您这是重色轻友。”
苏婉如就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哄着,“我对你也很好,要是他在我跟前说你的不好,我也听不了。”又道:“不过他不常说别人坏话的。”
“您就是偏心。”杜舟嘟着嘴,正要说话,那边周娴扯出一块芙蓉色印碎花的布出来,“杜舟,就……就剩这一块布了,你……要不要?”
杜嘴角就抖了抖,怒道:“要,为什么不要,明儿请哪位姐姐帮忙,给我做个椅披!”
“这花色?”周娴噗嗤一笑,道:“要不然,您一起给我得了,我能做件棉袄。”
杜舟就嫌弃的挥着手,“拿去拿去,我才不稀罕。”
大家就都笑呵呵的拿着布过来和苏婉如道谢,各自想着怎么裁剪怎么做,一时间楼上楼下热闹不已。
“苏姑姑。”工头笑呵呵的进了门,道:“您可有空去前面看看,验收一下,若是没有事我们今天就能撤走了。”
苏婉如颔首,拉着杜舟出去,前面的二楼院子很大,特意搭了许多的架子,到时候可以晾晒用,苏婉如在里头走了一圈,又说了几件事,就请霍姑姑结账了,让工头走了。
“下午去看看家具去,定了的应该能让人送来了。”苏婉如回头看着楼,“姑姑想个名字,我顺道去定个牌匾挂上,这可是我们的主楼。”
霍姑姑想了想,道:“不然,叫香山馆吧。”
“好,听您的。”苏婉如应了,让杜舟留在家里,喊了刘三娘和青红,“我们去街上走走去。”
青红摆着手,“我不去了,我这两日太累了,昨晚因为你我都没怎么睡,现在要补觉,你们两个去好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心点啊,把二狗子也带上。”
二狗子就汪汪汪的跑了过来,围着她转。
两个人一条狗就溜达着出了门,苏婉如挽着刘三娘的手,道:“你发现没有,燕京街面上的女子要比应天的少,都说这边矫枉过正,还真是名不虚传。”
前朝风气开放,几十年来燕京一直很繁荣,所以对女子的约束很少,但是自从赵之昂将这里用了京城后,就定了许多的规矩,那些刚封了爵位几年的府邸,明明根基浅薄,就偏要教养的子女一板一眼,装出百年大族那样的底蕴来。
其实像徐氏林氏或者应天的几个大族,子女的教养多在学识上,反而在行为和思想上,要松很多。
当时的韩正英或者杜元都是如此,家里对名声看的极重,但更多是家族的共同兴衰,个人上,除了烙在骨子里自小学会的矜持和骄傲外,并无更多的管束。
“嗯,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些个饭馆里似乎出入的都是男客。”刘三娘打量着,“不过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倒是无所谓了,想想,有时候也觉得庆幸,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约束。”
不然,她们就是想出门,身后也是跟着一堆婆子丫头。
“我也觉得。”苏婉如带着刘三娘进了个巷子,第二个门就是定做家具的地方,约了明天送货,她们就又折了回来。
二狗子乖巧的跟着,两个人又坐在路边吃了茶点,刚给了钱要走,就看到一队的人马过来,一行人又是骆驼又是马的,浩浩荡荡的二三十人,铃铛声叮叮当当响着,队里的人坐在骆驼或者马背上,也稀奇的打量她们,那些人男男女女都带着圆的口气真大,徐丞相的妇人来你也敢喊着搭手倒洗澡水?
苏婉如笑了笑,道:“要不,我帮嬷嬷喊人来,我方才瞧见其他人了,肯定都还在附近。”
“你哪里来的野丫头。”嬷嬷大怒,抬手就朝苏婉如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