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昌点了点头:“阵法熟了?那不错,等会排阵给本王看看。剩下的时间你们就练行军速度,把队伍拉到山里去。每天爬一个山头,谁先爬上去谁有赏。”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这里的山头可不低,而且尽是悬崖峭壁,要爬上去,非得从早晨爬到天黑不可。赵延昌明白他们的想法,也懒得征求意见了,用命令的口‘吻’说:“带上帐篷和炊具,晚上若不能下山,就在山顶上扎营。”
“是”,几个人放下筷子,起身抱拳答应着。
饭毕,议事厅里只剩父子俩时,赵佑熙也忍不住问:“大概会是什么时间?”
“就快了”,赵延昌望着空下来的演武场出神。军队的准备只是一个方面,安南王府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向天下人‘交’代的起兵理由。梁国开国皇帝废长立幼之事早已时过境迁,民众即使在闲聊时会替无故被驱逐的嫡长子打几句抱不平,心里也早接受了现在的梁帝一脉为正统,安南王府现在起兵,只能是造反无疑了。
这就会出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造反,首先民众就不会支持,他们才不管谁当皇帝呢,梁世钊废长立幼,那是皇帝的家事,凭什么要天下百姓跟着遭殃?
梁世钊能在谋夺了义兄江山的情况下坐稳江山,那是因为他起于‘乱’世,并平定了‘乱’世。是他给了当时的百姓安定的日子。所以他们愿意臣服。
就因为缺乏这样的契机,他堂堂王爷,唯一的儿子数度遇刺,他忍;听太监念问责书,他忍;朝廷派人劫持他儿媳,他忍……他隐忍到这个份上,无非是怕猝然起兵,不仅不能完成大业,反而把安南王府迅速送上死路。
赵佑熙平时和父王讨论此事,也曾多次听他提到这点,现在看父王额头上皱成川字,心里明白父王所忧为何,凑过去告诉道:“丫头被秦决劫持时,听他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不杀赵世子,我要留着他跟皇上斗。’”
赵延昌眼里‘精’光一闪,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沉‘吟’着说:“就怕只是一句狂妄之语。”在‘女’人面前逞能,说得他好像能影响天下大局,能把皇上和安南王府同时当棋子,他一手执白一手执黑一样。
赵佑熙笑道:“不管是不是,我们何妨一试。”
赵延昌微微颔首:“也行,那就几管其下吧。”他原本没想从秦决这里打开缺口的。而是安排了其他路径,不日就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既然儿子说,秦决也是皇帝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妨也撩拨一下。
午间休息时间很快过去,演武场上鼓点响起,父子俩一起走上了点将台。
这天晚上,赵佑熙直到子时才回到自己的临时寝居,俞宛秋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爬起来给他拿换洗衣服,被赵佑熙轻轻摁住,伸出一只手抚着她的脸说:“我自己来就好。以后这些事你都不用管,你要多休息,少‘操’心。”
“谢谢你这么体贴”,俞宛秋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有些踌躇地说:“今天你走后,王爷派人送了好多东西来,说是太妃和王妃赏的,我想过去拜谢,又怕耽误你们议事。你看,明儿要不要跟你一起过去向王爷道谢?”
“不用!”
俞宛秋有些诧异,怎么夫君的口气有些懊恼,甚至有些严厉,她说错什么了吗?
赵佑熙再跟她说话时,声音却又是轻缓的,眼里带着温柔疼惜:“我已经替你谢过了,王爷事务繁忙,要不他会亲自来看你的。”
“那怎么敢当”,俞宛秋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我写封信托王爷带回去。”不能亲自跟太妃和王妃说谢谢,感谢信还是可以写的。
“不用!”还感谢呢,人家都给你相公送‘女’人来了,就等着把你赶走了好代替你。
见俞宛秋面‘露’错愕,才惊觉自己口气不好,忙陪笑道:“我是怕你劳神,要写信致谢,我自己来就好。反正我们夫妻同体,我写,跟你写,是一样的。”
“嗯嗯,一样的。”
“那就是了,以后别管这些,留着‘精’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咱们的孩子,其他的都‘交’给相公,相公自会为你搞掂的。”
“好”,俞宛秋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随即浮起了忧‘色’:“你快点去洗。很晚了,你现在每天的睡眠时间那么少。”
“你又瞎‘操’心了,你家相公是什么人啊,几天几夜不睡照样生龙活虎。”
“是是,你是神人。”
“当然是啦,要不然,怎么会一击即中,成亲当天就让你怀上孩子。”
“不理你了”,有人羞得躲进了被子里。
赵佑熙大笑着拿起衣服朝浴房而去,有丫头在的日子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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