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怒道:“你怎么知道他没做什么?你都被他‘迷’倒了。”
俞宛秋慌忙解释:“因为很快就有人来了。我本来在书案前写字,醒来还是趴在书桌上的,只是不见了几页纸。”打死她也不敢承认,她醒来时躺在‘床’上的,虽然是素琴她们把昏沉的她搀到‘床’上,但她害怕,光是“‘床’上”这两个字就足以让赵佑熙失去理智。
“该死的,竟敢欺辱我的妻子!我要把他剁碎了喂野狗!”
吼完这句,站起来就往外走,俞宛秋心惊胆战地跟着。她何尝不知道夫妻间应该坦诚相待,尤其是当别的男人跟你玩暧昧时,应该及早告诉自己的丈夫,这样才不会留下后遗症。
可赵佑熙有多霸道,‘性’子有多‘激’烈,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所以一直犹豫,一直矛盾,在坦白与遮掩之间徘徊多日,直到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
眼看盛怒的夫君就要拉开房‘门’,俞宛秋扑过去抱住他说:“求殿下息怒,听我再说几句话,好不好?”
赵佑熙‘胸’口剧烈起伏,体温之高,让她暗暗咂舌,看来,这回是真的触到逆鳞了。
愤怒中的赵佑熙几次想掰开妻子的手,俞宛秋死死抱住不放,终究是心爱之人,不忍伤了她。最后喘着粗气道:“你有话就说。”
“请问殿下,出了这道‘门’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靖使,再挥军杀向樊城。”
“如果殿下真如此作为,梁孝帝要乐死了。”
“就让他先乐上两天,等我杀了梁瑾瑜,再打进上京宰了他,他是我第二个想杀的人。”
原本梁孝帝是排第一的,只为她几句话,现在梁瑾瑜跃入榜首,梁孝帝退居第二。
“如果殿下先杀了同盟者,再要杀梁孝帝就难了,到时候,说不定是梁孝帝的兵马灭了我们,杀了我和尧儿。”
赵佑熙熊熊燃烧的怒焰明显减弱了许多,俞宛秋再接再厉:“赵和靖之间,迟早要分出胜负,但现在真不是时候。如果你派兵攻打梁瑾瑜,梁国必定会趁机发起进攻,让我们腹背受敌。你这样,等于促成了梁靖联盟,把我们的盟友变成了我们的敌人。”
赵佑熙不吭声了,半晌才恨恨地说:“该死的梁瑾瑜,本太子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俞宛秋附和道:“您可以把这当成目标,先跟他联盟,一起灭掉共同的敌人,再和他对决。”
话虽这样说,俞宛秋其实很担心,真到那一天,梁瑾瑜羽翼丰满了,赵靖之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普天之下,能跟赵氏父子抗衡的,也只有梁瑾瑜的靖国了。如果能在现在就铲除他,自然是最好的。但赵国现在的确需要盟友,孙恪靖死后,梁孝帝发出勤王令,已有数只军队朝潞州扑来,连赫赫有名的西北军,也会很快加入战局,赵国急需靖国牵制住西北军,好集中兵力对付几十万北方军。
好不容易说服了赵佑熙不要冲动行事,知墨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小郡王发烧了。”
“明明好了的,怎么又发烧?”夫妻俩什么也顾不上了,着急地赶到隔壁房间看儿子。
就因为尧儿发烧,俞宛秋才在宜安城多留了几天,一直到赵佑熙打下潞州,才带着痊愈的儿子跟过来。没想到,才来的第一天,他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