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却不这么想,她可是把这空架子的“官家千金”看得比天还大的,若是俞宛秋真想嫁个商人,首先兰姨这关就过不了。
正因为她看重这些,所以对林兰馨的举止非常生气,忿忿地说:“早不邀晚不邀,偏是今天府里招待贵客的时候把你撮弄出去,去了又不吭不哈地整出这档子事,不是二太太指使的才怪!”
“你想得太多了,林兰馨不是这样的人”,对今天在绸缎铺发生的事,俞宛秋也觉得很突然,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是林兰馨跟二太太合谋。
因为林兰馨跟二太太的矛盾几乎已经摆到台面上来了,那晚寄畅居的争吵哭泣,她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具体吵了什么不知道,但婆媳俩曾发生过激烈争执,却是府里人尽皆知的。
本来俞宛秋还想告诉兰姨,其实她觉得嫁给富商也不错。都说“仕途一时荣”,当官的人,一个不慎,就可能招致祸患。像沈鹤,年轻的时候不也当过官?还是人人钦羡的肥缺,后来被上司牵累,若没有老侯爷倾力相救,只怕免不了牢狱之灾。还不如跟个富商,起码一辈子平安无事,不用担惊受怕。
可这话她不敢说,一来怕兰姨不满,觉得她自贬身价;再来,她也无意跟凌清澜有任何牵扯,何必说些话让兰姨误会呢。
她没想到的是,林兰馨第二天晚上居然又为这事拜访了她。
林兰馨一见到她就说:“昨儿晚上为了你的事,我相公把我狠狠地尅了我一顿。”说到这里突然脸生红潮,因为她想到了昨晚的情景,她相公可不光只用嘴尅,还有相当激烈的体罚行为。
俞宛秋露出了捉狭的笑容:“哦,他怎么尅你的?”
“你……你可是个姑娘家,瞧你笑的那样儿。”
蓬!是兰姨猛地关上了里间的房门,俞宛秋讪笑着解释:“风太大,把门给磕上了。”
林兰馨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树影想:风大吗?哪儿有风啊。
不过这无关紧要,还是快点说正事,等会相公就该回来了。娇杏这几天每日听她和相公恩爱,眼都开始泛绿光了,可不能给她钻了空子。
于是她决定长话短说:“是这样的,那天是我表哥想看看你,没事先跟你打招呼是我的不对。”一面说一面低头做认罪状。
俞宛秋嗔道:“看也给人看去了,再来道歉,会不会晚了点?”
林兰馨笑了起来,告诉她说:“前一阵子我回娘家,正好遇上表哥去给我娘请安,就说起了他的婚事。他都二十了,他娘想抱孙子想得发疯,可他眼界高,扬言非绝色不娶,我就随口说,我们府里倒有个绝色,可惜年纪小了点。他非得让我想个办法,安排他见上一面,缠了我好几个月,昨天才瞅到这个机会。我心想,他相了那么多姑娘,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万一眼界高到连你也……我要事先就明说,岂不扫了你的面子?结果,昨天我们回来没多久,他就亲自上门来了,求我索性好人做到底,给他当个冰人。到了这个份上,我只好跟相公商议,被他大骂一顿,说我纯粹瞎胡闹,你名义上可是老太君的外孙女儿,要嫁给一个商贾,不说别的,光威远侯府就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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