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脸‘色’‘阴’沉地说:“算了,既是传言,多属道听途说,问也无用。”
陆满仓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殿下,您不会真的因为这个,就嫌……”
他的话被太子厉声打断了,太子的脸‘色’已不是愤怒,而是深深的悲哀:“我不是嫌弃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了,我是嫌弃我自己。”
陆满仓不敢再追问,心里合计着,有太子殿下这句话,回去应该可以向老婆大人‘交’差了。
赵佑熙甩开一票随从,包括他的御用车夫,自己驾着马车狂奔。幸亏军营地处偏僻,行人稀少,才不至于酿出车祸。
是的,他嫌弃他自己
他明知道谁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能像对付来犯之敌一样,将那人彻底消灭。甚至,他连上‘门’质询的勇气都没有,怕自己盛怒之下,会失去了理智,犯下弑母之罪。
有母如此,是身为人子的悲哀。可若真的失手杀了她,他和他的妻子将再也没办法在这世上立足。
因为怀着深深的内疚,这段时间,他几乎都在躲着妻子,不敢面对她,不敢向她坦白:“我查出了让你延迟生产,害得你几乎丧命的凶手,那人灭绝人伦,不配为人母,可我不能杀她,不能为你报仇,不能为我们差点夭折在母腹中的孩子讨回公道。我统领三军,妄称英雄,却不能保护妻儿,我不配做你的丈夫,不配做阿旦的父亲。”
心里想着这些,手里不断加鞭,马车越跑越快。
“殿下,您慢点”谢长宁骑着马奋力追上来,然后不顾危险地纵身一跳,差点成了车下亡魂。神情若狂的赵佑熙总算清醒过来,长期练功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示出来了,动作特别灵敏,伸手往空中一捞,及时抓住了谢长宁的一只手,把他带上了车辕。
待喘息稍定,谢长宁伸手抢过缰绳,赵佑熙也没争,默默地回到车厢。过了一会儿,又探出头来问:“长宁,假如有一个人,他的母亲害得他妻子差点难产而死,幸赖佛祖保佑,才捡回了一条命。他**还不死心,又让人到处散播谣言,说他妻子失去了生育能力,你说,这个男人该怎么办?”
谢长宁苦笑着摇头:“殿下,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再问你,一般的男人,在他**容不下他妻子的情况下,都是怎么做的?”
“恐怕只能休妻。既然两人无法共存,必须‘弄’走一个,否则家宅不宁,可天底下,没有人子赶走母亲的道理,只能赶走另一个了。”
赵佑熙紧跟着追问:“哪怕母亲毒如蛇蝎,妻子是完全无辜的,也要休妻吗?”
谢长宁想了想说:“若那男子实在舍不得妻子,那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带着她离开家。比如,带着妻子上京赶考。要是运气好,考上了,再授个外任官,又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家几年。一去二来,家里的母亲也老了,折腾不动了。”
赵佑熙听得眉头打结,他是皇太子,考什么学,当什么官啊,除了领兵出征,他没有任何借口带着妻子离开南都。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有了
**,备战备得够久了,父皇在梁国朝廷下的功夫也差不多了。等冬天一过,到明年‘春’上就用兵。这次一鼓作气,把梁文简拉下马,然后鼓动父皇迁都上京,把南都当成陪都。
到时候,他带着妻子住在这里,离那狠毒的‘女’人几千里远,看她还怎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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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最后一卷不会再正面描写战争,有也是一笔带过。
尽量五月完结。如果写着写着,发现还有许多可写的,比如梁灭国后,赵和靖之间的对垒,拖到六月也是有可能的。我只能保证,决不会为了拖字数而拖文。
其实,新书早在三月底就签约了,在我自己,是巴不得赶紧开新文的。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大凡作者,写新书总是干劲十足,写着写着就疲了。所以文写到最后,其实是一种责任,拖字数的现象可能有,应该不是大多数,没感觉的文,写起来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