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面积并不宽,也就相当于平常农家两三间堂屋大小,最里边摆放着两把大一些的太师椅,左右两侧各有一排椅子紧贴墙根摆放。大堂里椅子上人并没有坐满,大约有十来人的样子。刘正堂座在最中央两个位置的左首位,显然是官阶最高的人的位置。这时一位小军官模样的男子正在汇报着前方探查到的情况。
“…….据属下最后查探确认,蛮子打的是杏黄苍狼旗,确是草原王庭军无疑,一万人的部队未分先后,前后左右**五个方阵。中间护着的是大量的辎重粮草,还有许多马车拉着的高大工程器械,大约会在明天午时前后到达。”这位探马小头目风尘赴赴的,头上还顶着根青草,显然是最新情报。
王昱听了后,率先接口道:“都有些什么器械,种类、数量如何?”
“回大人,虽然蛮子军的马车有生牛皮包裹,但根据形状和车辙判断;当有箭塔和抛石器各十具,云梯数量不详,但不会少于一百之数。”探马头目脸色显得有些紧张,显然对草原王庭军的战力颇为忌惮。
王昱沉吟片刻道:“能看出这些投石器和箾塔的试样吗?”
“回大人,跟据属下观察,武器试样和我国的箭塔和投石器几无二致,应当,应当......”探马此时说话显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王昱鼓励道:“说吧,这些事与我们大家的身家性命息息相关,不必隐瞒什么。”
此时虽然他面色依然平静,但眼神却明显冷漠了许多;他有总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蛮子军的攻城器械极可能是直接从赵国弄到了原始的图纸和制作工艺。他不明白,赵国怎么就那么多吃里扒外的东西,这可是动摇国本的事情,竟然也有人敢做。
探马头目用力的咽了口唾沫,眼神惴惴不安的闪了几闪,才嗫嗫喏喏道:“属下等人发现,蛮子的用的攻城器械和我们的没任何区别,应当是得到了全部的制造工艺和图纸的。另外他们的攻城槌似乎也比以前的要重了很多,车辙比以前最少重了一小半,但尺寸却细了不少。我们估计他们的撞城槌前边的撞槌也用的铁的了,而且做过良好的防火处理。”
听到探马的话,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就连刘正堂也同样十分震惊。这些武器失密,意味着的将是赵国所仗恃的城墙和各种防御工事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原本还以为高枕无忧的关隘要塞,此时完全有可能遭到严重打击。而且未来十年甚至更长的时期内,赵国整个边境都将面临着蛮子的兵锋。
大堂里随着探马离开而显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都在思考着眼前将要面对的敌人。
“咳,咳!”
刘正堂清了清嗓子,这时候他这位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必须说话了,虽然两位武将也都是从七品的官员,但大赵向来重文抑武,武官要受文官节制;没文臣发话授权武将未必能把兵带动,所以说此地此时以他这位督军为大是完全正确的。当然最高指挥依然是王昱这位同样从七品的县令,不过王大人早就做出了一副唯督军大人马首是瞻的样子,刘正堂被烤在火上,不说也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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