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一夜行军的草原军已经疲惫不堪了,但军纪严明的王庭军却章法有度,非常有序的喂好战马才进入军营。看着粉刷得雪白的高大营房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床,就连草原军中高级将领都不得不感叹赵国的繁荣与奢华。
常年铺张毡子就睡的草原人何时有过这等享受,不担心漏风漏雨,也不用费尽力气寻找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搭帐篷。温暖的小床简直就是贵族的生活,看来这次秋猎来对了,不用流血就能抢到足够的粮食,王庭军的招牌不是一般赵国人敢于正面一战的。
刘正堂看着前方的火把长龙和身后的熊熊大火,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三张银票是贴身存放的,但要如何离开现在却是一个问题,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一直保密下去;估计他那位‘大哥’也早就起了疑心。必须尽快逃跑,否则就会有危险,刘正堂一直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王昱看了看身后的大火,又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身边这位小弟,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不是真的督军大人,根据手下描述王昱有九成九的把握相信,他就是“刀疤六”。不过王昱并不想点穿了他,如果这次燕儿桥能守住了,倒是可以把这位“小弟”真的收为小弟;如果没守住或者代价太高的话,恐怕就得让两位诸葛大人为国尽忠了,名门之后的身份足以平息很多议论。
“胡儿扬鞭竞猖狂,风卷黄沙心彷徨;今日明月依旧在,明日可否看夕阳。”王大人的诗意是隨时隨地都会发出来的。刘正堂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大哥心里很是紧张啊。
“任凭北风劲且狂,官民鱼水自成墙;且看青山环绿水,哪见黑风摧山梁。”刘正堂也作诗一首回应,他想自己这位大哥应当能听明白。他已经将官民或官匪的潜台词说了出来,甚至连黑风二字都点了,就看这位大哥作何想了。
王昱看了刘正堂一眼,只说了句:“守不住的话一切皆休,一切皆休啊!”,然后就不再理会刘正堂了。
听了王昱的话刘正堂算是理解了,也就是说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了,如果输了他刘正堂铁定没有活路;如果守住了,则还有一线生机,刘正堂心里巴凉巴凉的。
刘正堂看着前方惊惶失措而又哭哭泣泣长龙,又看了看华坪南城门映红半边天的大火,刘正堂感慨道:“大哥!这下子全城百姓当是得救了!”
“是呀!可我们还得守住地图啊,督军大人!”王昱当然知道刘正堂在打感情牌和道德,但此时他可不想兄啊弟啊的相称,前途未明之时当得打开距离。
刘正堂知道自己很难改变王昱的心意了,张了张嘴想到再说点什么。正在这时,刘正堂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发飘,脚下大地也晃动了起来;虽然算不上多强烈,但刘正堂还是扎了个马步才稳住了身形。部分肩上挑了东西的人却是被晃得摔倒在地,一些驴子也极不听话的在原地转圈,发出惊恐的叫声。
前方一辆绑扎得不牢的马车直接就将货物洒在了地上,堆得乱七八遭。待过得片刻消停下来时,已经不少人摔在地上,其中一人被火把烫得吱哇乱叫,被点着的衣服下摆将其烫得一阵乱滚,引得整个队伍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