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住在神京的徐氏皇族,亦因此事,跪伏在宫门外面,每日哭嚎,奏请孝昌帝收回成命。
“晏道长,朕……做错了吗?”
“倘若国运不存,我徐氏皇族失去江山,沦为百姓的皇族后裔或许还能存活,但他们这些贵胄,岂能独存?”
这日,孝昌帝微服私访,来到了徐行在弘昌坊所居的道观中。
一见徐行之面,这位少帝就泪流满颊,止不住哭诉道。
然而。
相较于几月前在紫薇殿内,对孝昌帝的力挺,此时的徐行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动容之色。
“陛下既为天子,应知天子口含天宪,万事不能随意而定,若定,应有承担其责的准备。”
徐行等孝昌帝哭完之后,一挥大袖,运使法力让孝昌帝从地上站起,然后他眼帘微抬,漠然的看向这位少年帝王。
“陛下之意……”
“晏某不用多猜,就已了然,是想让晏某施展道法,救你江山不失?”徐行淡声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和孝昌帝此先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际,孝昌帝在他面前哭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少帝扛不住内外的压力了。
朝廷百官,也不尽然都是桓氏奸党。
乱动祖坟,有失孝道,清流之官势必会上奏谏诤。
内有朝廷官员施压,外有藩王借大义起兵……。
这不是刚刚亲政的孝昌帝,能轻易化解得了的。
“晏道长……,晏道长既为匡扶我汉统而来,何不助朕这一臂之力?”
孝昌帝讪讪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颇不从容。
本来在面见徐行之前,他已经备了腹稿,正如在紫薇殿夺权时一样,早已在脑海里预演了多次。
但被徐行这般毫不留情的一语揭穿,他想好的“矫饰之言”,此刻无论如何,都难以从口中道出了。
“晏某之前就已讲过,保的是你徐氏江山,而非你孝昌帝……”
徐行摇头道。
说话间,他从纳物袋中取出一张案几和两个蒲团,示意孝昌帝就座,并取出了一坛灵酒,施展道法给孝昌帝倒了小半杯。
酒液从坛中被法力摄出,宛如白色瀑浪一样注入杯盏。
孝昌帝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眩神迷,眼眸中多了几分的羡艳。
做帝王虽好。
但哪有长生不死的仙人好。
“晏道长不肯救朕于此危难之间,情有可原,不知道长……可否救朕一命……”
“朕愿从此隐世修道。”
孝昌帝急声道。
朝政危难,若就此一直恶化下去,他被藩王篡位,也不是什么不可预料之事。
即使不被篡位,为了平息朝野内外怒火,李太后势必会借势废他帝位,另立周王。
继续待在皇宫,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逍遥门、悬济寺,这两大武学圣地,皆是上教仙门的麾下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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