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此处哪容你放肆!”
林文茂还未下令,他身后的司马严早已经按耐不住,厉声怒喝。全身黑袍鼓动,运转真元与手臂,五指卷曲,早已如鹰爪般卷起五道凌厉劲风,如电般朝李培诚脖子扣去。
李书瑶主仆见状,刚想叫李培诚小心,李培诚却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怎么运劲,挥拳便朝司马严击了去。
拳过空中无风无声,但却有股让人窒息恐惧的压迫感,似乎力量被高度压缩收敛,随时都会爆出惊天威势。
砰!司马严应声连连后退,一股血色涌上了阴翳的脸颊,两眼露出惊骇之色。
而李培诚却巍然不动,负手而立,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干过。
在场之人无一不知司马严之厉害,见他一招便吃了暗亏,都是震惊无比。白云飞也开始有些相信李培诚在城外说过的狂妄之言。
众人却不知道李培诚若不是顾忌此处乃是林家重地,不想把事情闹得难以开解,刚才凭司马严的修为竟敢直接以肉身与他对战,恐怕早便如那黑崖宗的慕容昇一般手臂折断。
只可惜李培诚手下留情,司马严和林文茂却都不领情。
尤其是林文茂本就早早对李培诚怀恨在心,甚至还派过三位家将暗杀李培诚,只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失踪了三位家将,虽也曾动过怀疑李培诚之心,但总觉得以李培诚当初分神后期的修为,就算再厉害要想在飞龙山脉悄无声息地干掉金锐三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那念头一起也就是立刻消失了。
如今连他父亲都因为林肖破了林家与李家的好事,而站在他这边对付林肖,李培诚现在送上门来,林文茂岂肯再次让他走脱。
“上次你在龙啸宫门闹事,本少爷大人大量放你一马,今曰你又来闹事,看来却是饶你不得了!”林文茂脸色转厉地冷声道,目光中毫不掩饰内心的浓浓杀意。
李书瑶因为李培诚乃是林肖朋友的缘故,爱屋及乌,虽见他一拳击退司马严,但却知道真要闹起来李培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又见林文茂和司马严早已经凶光毕露,杀气四射,不禁有些焦急,红唇微启,就想开口劝解。
只是李培诚却洒脱一笑,摆手拦住李书瑶,双目如刀剑般扫过林文茂和司马严,冷声道:“哦,我在闹事吗?听说你们林家无缘无故以家法处置我不成器的徒弟,并且还把他囚禁了起来!想来你们肯定没少款待我那徒弟吧!”
众人闻言都是猛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是林肖的师父。
李书瑶美眸更是猛地亮了起来,不过却又马上黯淡了下去,除了刚才一招击退司马严,李书瑶实在看不出李培诚有什么资本以林肖师父的身份来林府要人。毕竟修真界中,一切还是拳头说了算。一个合体初期的师父!来了也是白来,无非徒取羞辱而已。
场面诡异地陷入了片刻的寂静。突然林文茂仰天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饶是李书瑶主仆见过不少大场面,尤其那老龟婆一生也算是经历了不少凶险厮杀,见状都不禁背后有股寒气冒起,深知自己若面对如此攻击恐怕不付出点惨重代价,肯定难逃此劫。
李书瑶目中不禁流露担忧焦虑之色,心神一动,就想祭出贴身法宝如意寒冰罗,把那八角玲珑宝塔给网起来,不过老龟婆却伸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襟,李书瑶暗叹一声这才作罢。知道这里是林家重地,就算自己出手却不过只解眼前燃眉之急,等其他高手一到,眼前这位自称是林肖师父的男子仍是难免落网,反倒徒增林李两家纠纷,回去要被家人责骂。
白云飞这虎妖倒是位汉子,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一咬牙祭出了一金刚忤,举起金刚忤便要朝司马严的锋利大环刀攻击而去。
只是还未等他出手,李培诚却长啸一声,青袍无风自动,身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人陡然长高了一个头,单掌往天一托。
林文茂见状脸上露出得意阴险的冷笑,这八角玲珑宝塔乃是他爷爷林朝剑亲赐给他这位长孙的极品灵器级法宝,威力巨大无比,比起林肖的青龙剪都要厉害上一些。只要是同等级的修士,任他有天大本事,这法宝一祭,稍迟半刻绝难逃脱落网之劫。
那司马严出刀既是击杀李培诚,又何尝不是阻他逃脱,逼他落网。
如今李培诚果然不敢逃跑,无奈单掌托塔,在林文茂看来此战已经提前宣告结束,李培诚已是囊中之物了。
不过林文茂脸上得意阴险的冷笑立刻便凝固在他那张如今已经变得狰狞的脸蛋上。
只见李培诚那单掌立时幻化为巨掌,往天上一托似乎能只手遮天,牢牢把八角玲珑宝塔给托在天上,任林文茂如何拿捏法诀却就是落不下来,更不用说把李培诚给吸走了。
这等以真元法力幻化出如此巨大手掌,可只手托八角玲珑宝塔,没有合体后期以上的浑厚真元绝难办到!
司马严两眼瞳仁猛地一缩,目中锐光越发凌厉,那环刀爆出刺眼的寒光,刀背上的钢环发出重重叠叠的龙吟虎啸声,声声夺人魂魄,似波推浪涌,把李培诚给罩在其中。
李培诚却是冷喝一声,立时把那刀环发出的啸吟声完全压了下去,似若阳光破开云层,还我朗朗乾坤。手中的火云枪早已化为滚滚枪浪,一波一波缓慢而稳定地向环刀迎去。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似有千变万化,又如只是朴朴实实的一枪。
精微奥妙,尽显这么多年李培诚浸银武道的骄人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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