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种灯笼还挺感慨。
其实它就是个透明的罐头瓶子,里面坐了半截蜡烛,瓶子口吊了几根绳子,用棍子撅着。
小时候,每逢正月十五的时候我们小孩子会制作这种简易的灯笼出去玩儿,现在是不常见了。
留陈文大哥在寮房照顾大姐,我和三姑便驱车前往了农村。
路上我停了一脚却去了趟超市,买了个不锈钢的小盆。
三姑看到东西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全程她都没什么话,看我的眼神很复杂,透着股说不出的涩苦。
我目不斜视,没有故意去挑起什么话题,眼下家里牵绊我的,好像就剩大姐的这件事了。
不解决利索,我做不了旁的。
车子很快入了村,令我没想到的是强子大上午的便在村口的小卖店打起了麻将。
想一想又觉得正常,这季节玉米都收割完了,农闲时节,对于强子来说小日子可不就潇洒惬意上了么。
强子离开牌桌还有点舍不得,坐进车里还朝小卖店里的人叮嘱,“我陪着老姑她们回家去取完碟就回来了,三顺子就帮我打两圈,他手臭,输赢单算啊!”
我抿着唇角还有点想笑,这样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老姑,最近老姑夫咋不过来了。”
强子坐到后面嘴也不闲着,“有日子没见他了我还挺想。”
我登时就有点笑不出来,“他最近忙,过段时间的吧。”
“啊,那……”
“强子。”
三姑不动声色的打断他的话,“小亮子最近学习怎么样。”
“哎呀,可别提了!”
强子嘴角一咧,“上老火啦!一考试就垫底儿一考试就垫底儿,他们老师还给我来电话说他偷摸的处对象,我就寻思他那熊样的还能处到对象?不是我笑话他,谁家姑娘能跟他啊,考试前不是肚子疼就是屁股疼,考三十五回来给我改成八十五,拿我和他妈当成二百五,他要是能提前解决对象这个问题,我还真高看他一眼……”
三姑这岔儿一打,算是将强子的小马达给开启了。
他那嘴好像是租来的,少说一句都容易判刑。
这家伙给我和三姑突突一路,笑的我肚子都要疼了。
我差点忘了是来叫魂的,而是来听免费脱口秀的。
标题就叫:一个爱打麻将的老父亲的育儿心经。
热热闹闹的听强子白活一路,进到小亮房间他反倒找不着碟片在哪了。
“大奶奶,你俩等会儿,我给小亮的班主任去个电话,让他问问小亮。”
强子拿出手机就去到院里,三姑见状就给了我一个眼神,房门关严,“栩栩,你快看看。”
我微微凝神聚齐,迅速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发现书桌上面的柜门处有丝丝缕缕的黑雾凝聚。
强子进来时冲的它躲起来了,强子一离开,它像是受到我的气场吸引就露了头。
心下不禁暗喜,:“三姑,在那。”
三姑趁着强子还在院里通电话,快速的拉上了窗帘,拿出包袋里的罐头瓶子就点燃蜡烛。
我拿出不锈钢的小盆,在静谧的房间中无声的和三姑对视一眼。
接收到默契后,我抬手迅速的打开上方的柜子,直看着一抹黑影窝缩在柜子里,砰!的轻拍了一下不锈钢盆子底部,张口便道,“梁文丽!”
黑影一晃,三姑同时将灯笼提起照向上方的柜子,“回家吧!梁文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