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看明谙的次数远超过阮胭的父亲。
走出“人间至味”院门后,令淮烨的思绪回笼过来。
他对令淮歆道:“不用你。”
原本他就打算明谙忌日的时候去祭拜的,只是那时候没想过约阮胭一起。
虽然他心里有过卑劣的想法,却没想过利用明谙的忌日制造和阮胭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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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深了,雨水湿润了空气,有种黏腻感。
阮胭目送令淮烨他们离开后,视线也落回了身旁的盛聿白身上。
“既然时间不早了,那我也该离开了。”宋韵突然出声。
阮胭顿觉盛聿白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夜风吹过那片残留余温的肌肤,沁人的凉。
不远处,宋韵没看盛聿白这边,而是对他的助理道:“麻烦带我去车上拿一下行李吧,谢谢。”
助理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先朝盛聿白看了一眼。
片刻后,盛聿白皱起了眉头,冷沉开口,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这里不好打车。”
一瞬间,他的助理便会意过来,冲宋韵温和一笑,“下着雨,宋小姐带着行李肯定不方便出行。”
“宋小姐要去哪里,不如让盛总送您。”
宋韵眼尾微扬,终于侧脸朝盛聿白看了一眼,余光自然瞥见了他身边的阮胭。
沉默了片刻,宋韵笑了一下,很自然的语气:“算了,还是不打扰盛总和盛太太了。”
“反正我这次回来暂时也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先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入住就好。”
说着,宋韵便要往“人间至味”侧门走。
阮胭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她迈动步子。
她还看见盛聿白沉冷的脸色凝重了许多,眉头微蹙。
下一瞬,盛聿白叫住了宋韵:“没什么打扰的,顺路罢了。”
话落,他再度抓住了阮胭的手腕,神情冷厉地拉着她朝停车场的方向走。
从宋韵身边越过时,盛聿白虽然没有看她,脸上也看不出情绪。但是阮胭却明显感觉到,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明显加重了一些,似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男人的失控和失态,阮胭感受得淋漓尽致。
被他握住的手腕吃痛,下意识挣扎,这才拉回了盛聿白的理智。
“抱歉。”男人第一时间松了力道,虚握着她的手腕。
直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和宋韵以及助理离得有些远,盛聿白才向阮胭道了歉。
阮胭摇头,嘴角弯了弯:“没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阮胭却抽回了自己的手腕。
倒不是因为盛聿白握痛了她,而是他对宋韵的态度和反应,让她心里像是长了倒刺一样不舒服。
阮胭没办法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被他牵着手腕。
很快,盛聿白的助理带着宋韵跟了上来。
四人先后上车。
介于多了一个阮胭,后座的位置,自然是留给她和盛聿白,毕竟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宋韵坐在副驾驶,歪着头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密的雨幕,略随意的开口,和阮胭搭话,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刚才那位令总似乎和盛太太关系很好的样子。”宋韵的声音噙笑,一副随便聊聊的语气。
被她搭话的阮胭心头正倒刺横生,蓦地听她提起令淮烨,柳眉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阮胭不明白宋韵为什么要跟她说话,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又不熟。
而且盛聿白直到现在位置,也并未正式向她介绍过宋韵。
思及此,阮胭朝身旁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看了一眼。
他分明听到了宋韵的话,却并未睁眼。
于是阮胭回答了女人的问题:“多年没见的故交罢了。”
她和令淮烨曾经的关系确实很好,但那都是年少时的事情,不便在盛聿白面前提及。
阮胭不想让盛聿白误会她和令淮烨之间的关系。
“哦?只是故交吗?”
“我还以为盛太太和那位令总也跟我和聿白一样,有过一段难以释怀的曾经呢。”宋韵扯着唇角,语气散漫至极。
可她的话却像一根锋利的刺,毫无防备地扎进了阮胭心里。
阮胭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女人那句“难以释怀的曾经”。
盛聿白和宋韵……
他们之间……有过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