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事启奏!”又有一人走出,跪拜御座之下。平武帝道:“奏事者何人?抬起头来!”那人这才恭敬抬头,却是薛忠秉。薛忠秉行礼毕,道:“微臣乃护国公薛亨犬子薛忠秉。”
“喔?你就是我儿常谈起的薛忠秉?何事啊?”
“微臣以为,酋氐侵扰华夏由来已久,倘若此番法师上人能领军破敌,须全力征讨酋氐,直捣贼穴西京,屠灭酋氐,将其并入华夏,永绝后患!”薛忠秉道。
“说这话早了吧,法师尚未演兵,还未观其领兵指挥,怎就先谈起消灭酋氐了?”平武帝以揶揄的口吻调侃道。
“陛下,微臣以为,太子殿下梦遇神明,方得法师上人,且太子殿下仁孝勇烈,世人共知,陛下西行巡边,太子监国,日夜为国忧思,京师肃然有序,皆因太子精诚至孝,感动天帝神明,方有今日之造化!以此推之,法师定不负陛下所托,必将破敌于千里之外!微臣愿随太子,效犬马之劳!”
薛忠秉马屁拍到了极致,太子见其于父皇重臣面前抬举自己,满心欢喜,心里愈发信赖倚重薛忠秉视。平武帝不住点头称许,而自身年事已高,精神日渐倦怠,早已萌生退意,便决意令法师上人归属太子节制,待其立功后,便传位于太子,如此朝臣们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平武帝笑道:“平日常听太子说你人才难得,来日大军西征酋氐,朕安排你做太子的军师,你看如何?”
薛忠秉听了喜上眉梢,立即跪倒在地道;“臣甘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谢陛下!”
众朝臣中传来阵阵低语声,有些人一脸鄙夷之色,暗道这薛忠秉真是拍马屁高手,谄媚功夫可谓盖世无双。
“平身吧,朕急着要观看法师演兵呢!”平武帝笑道。
无心法师的五百兵丁走入演兵场后排列成阵,站于阅兵台下等其检阅。法师一看这些士兵羸弱不堪,他心知肚明,定是有人暗中手脚,将老弱残兵给他,只等看他难堪。老法师装作无视,笑嘻嘻走到这些军兵面前点视。
太子与薛忠秉见状却有些坐不住了,暗道这五百老弱残兵如何能招架金吾羽林一千五百名剽悍精勇的士卒,怎么分配给法师的都是些弱卒啊?若演兵对阵,必败无疑!老法师组建苍狼兵阵的计划定然泡汤,而自己的颜面威信扫地,为朝臣嘲笑!
太子心中焦急,不觉汗出。薛忠秉看在眼里,他深知老法师若对战演练失利,对他与太子来说将意味着什么,薛忠秉素来阴狠狡诈,善于随机应对,脑子飞转着想该如何应对,很快他便想出一策,与太子耳语数句,太子听罢有了主意,再次起身而出,跪拜平武帝身前道:“父皇在上,孩儿有话要说!”
平武帝道:“长话短说,若非紧要,待演兵之后再议。”
太子神情悲愤道:“父皇,且看老法师的这些军士,全是些老弱残兵!如何能应对那些彪悍勇健的近卫亲军?!恐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欲令孩儿于众人面前出丑,令父皇颜面尽失,此为欺君罔上之举,是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