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随从犹豫道:“殿下准许么?殿下似是不看好这些天人。”
陈先生道:“以往那些天人虽然无惧生死,可表现出来的力量其实不足,所以没人在乎他们,可现在看来,他们也是拥有的力量,那殿下也是可以对他们宽容一些的。”
这放在以前自然是行不通的,一家宗派功法何等紧要,怎么可能示于外人?
可道机的变化,也打破了过往的陈规。如今传承久远的法门已经没法纯凭一家就修至上层境界了,必须要重立道法才可延续,那除了自己门中修士推演补完,自外引入参鉴功法也不失为一个途径。
天夏的很多法门对玄尊是不限制的,所以金郅行懂得许多,但是天夏的法门他无权交给外面,好在他还懂得一些幽城独有的法门,这里是可以拿出来交换的。
他思索之间,没走几步路的功夫,前方就出现了一座朴素黄墙黑瓦的道观,外面看着不大,可他走入进去后,发现里面却是格外宽敞,几可容纳山岳,目之所及,周围无限高去的木架之上摆满了一摞摞的经卷,还有一些有灵性的经卷飘飞来去。
正打量之间,有一个声音传来:“那些是灵卷,当年我派全盛之时,每年都有五六千弟子到此挑选属于自己的功法。”
金郅行转过身来,见一个白发老道,他问道:“每本功法都不一样么?”
那老道言抚须一笑,道:“万为一,一是万,千人千面,法门自也有所异同,不同人取来观之那便是不同法门了。初时虽只是入门道法,可每有一名弟子凭此修至更高境界,若能添录上去,以待后来之人,整部经书也可加以完整。”
金郅行有些吃惊,道:“此志颇大。”
老道人叹道:“是啊,”他抬头看向那些飘飞经书,“若给我们足够时日,未必不能筑就载录万法之经卷,可惜后来道机之变,万法皆堕,如今再不复往日之盛况,这些经卷所载之法也是无用了。“
金郅行倒是不同此见,道:“经书不在,人却在,只要人在,有什么道法不能再立造出来?”
老道人点点头,道:“道友倒是看得通透。”他行有一个道礼,道:“老道散肃,乃是此地守藏,道友有礼了。”
金郅行还有一礼,道:“金郅行,散肃道友有礼。”
散肃老道笑了笑,伸手一请,道:“金道友请坐。”
金郅行看着面前多出来的蒲团,便就坐了下来,散肃也是在对面坐下,待两人之间的案上摆上香茶后,他拿起敬了下,金郅行亦是拿一敬。
相互饮过之后,散肃这才道:“金道友来意,我已知之,你要是用自身所成就的法门来交换我门中原先的上乘道法?”
金郅行道:“不错。”
散肃老道沉吟片刻,道:“可这些法门早已过时,道友为何还要一观呢?”
金郅行却道:“法门从无过时之说,道法无不是先人对天地,对大道之剖判,不知过往,又怎知如今呢?又如何延续后世呢?”
散肃老道一听,却是肃然起敬,感慨道:“道友说得好啊。”
他抚须片刻,似是有些犹豫,“道友所求乃高妙道法……我这里倒有一卷,乃是一位前辈所留……待我寻上一寻,”他伸手一召,等了有一会儿,就有一卷古卷落到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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