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却是从胸中涌出了一分怨气。
老祖虽然是血裔之源,可对他们向来是不怎么亲近的,甚至任由他们自生自灭,所幸外人不清楚他们的事,认为真龙老祖多少有一点遮蔽,这才让他们得以在夹缝之中求存。
他连忙执有一礼,道:“易氏易午,见过玄廷首执。”
陈首执点头回礼,道:“易玄尊,你说有要事寻我?”
易午吸了口气,郑重道:“是,此事可能涉及上境大能,易某也不知该不该说……”
陈首执沉声道:“你尽可以说,这里是天夏,不是元夏。”
“是!”
易午神情一肃,下来他也没有遮掩,将过往族类的事机说了下,道:“晚辈能看得出来,老祖这是到了天夏之后,仍是希望我等走元夏的旧路,可是易某不愿意走了。”
在来之前,他是希望供奉祖师的,但是来之后,他却不怎么想了。对于老祖,现在就是纯粹出于对大能的敬畏了,而不是有血缘牵扯之人了。
陈首执问道:“这只是易玄尊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的族人都这么想?”
易午迟疑了一下,道:“应该还是有部分族人愿意听从老祖之言的,但是易某认为,能来天夏的族人,大部分都是不愿走这等道路了。”
陈首执道:“那功法可否与我一观?”
易午马上道:“无甚不可。”
他从袖中将那帛书取了出来,往上一递。
这功法不说只有真龙才可修习,且以陈首执的功行,自也不会来觊觎这些。
陈首执接了过来,却见上面是一片空白,显然是上面设了某些禁制,唯有真龙族类才可观看,但这并不是什么妨碍。
他引了一缕清穹之气过来,落至上方,须臾,帛书上的文字便慢慢显露了出来。
其实文字并非载承在帛书上,乃是血脉共鸣才得观看,但是有迹便有痕,在天夏之内形势,清穹之气就能循痕而见。
他待看了下来,知晓易午所言都是事实。这等道法就是同族鼓励争杀,最后养出一条凌驾所有族类的凶戾真龙出来。
他沉声道:“易道友族人不管是何想法,既入我天夏,那当以谨守我天夏规序为第一要务,天夏并不准同类相残,此道法违我规序,故我不予准许,此道法当是就此销去。”
他这一语说出之后,忽然之间,虚空之中好似有一股莫大恐怖之威降下,易午心中涌起了一股止不住的惊惶,然而这感觉只是出现片刻,就好像被什么隔绝了。
陈首执神情丝毫没有变化,看向高处,语声有力的重复了一遍,道:“此是天夏!”
易午勉强镇定,尽管知悉这等事就是和老祖作对,心中也有了一定准备,可是方才事到临头,仍是止不住的慌张,不由感觉有些惭愧。
陈首执看向他,道:“易道友可先回去,你辈修行之事,稍候天夏自会拿出一个方略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易午对着他深深一礼,这一拜不仅仅是拜谢陈首执,同时也是拜向天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