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几名大司议讨论了一下,很快有了结论,越司议道:“可以,让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盛筝却是在座上发声道:“盛某以为,两殿重器,怎么可以容许一個退位司议操持呢?”
天机难窥,本来这等做法,会使天机逆夺,但是现在却是靠着涵枢金钟把代价给替过去了。可这法门也仅能用个一二次,否则日常推算天机,都有可能遭受反算。
随着他运法,一瞬之间看到了无数画面,但其中大部分是他所不理解的,便是看见了也会遗忘,甚至不敢沾染,唯有少数他能理解的会留了下来,他便要从这些有限所得中推断自己想要知道的结果。
只是这一回,他看了许久,卻是露出了一絲疑惑,同时深深皱起眉头。
因为他所看到的结果竟然有两个,而算来算去,两个都是正确的結果。
历来推算,虽然说出来的话都是模棱两可,但实际上他得出结果都是一个,能梳理出大致的走向,朝这个方向去努力,是有一定可能做到的。
可现在这答案,让他无从判断了。
而一次之后,想要再算已是不可能了。毕竟对于他们这样擅长推算的修士而言,同一件事,不可能接连推算两次,否则就是对自身道法的怀疑了。
他思忖道:“稍候回去,可再问问穆司议,说不定他能知悉一些什么。”
他站了起来,与万道人打了一声招呼,言称自己是推算完毕,两人便一同从阵门之中退了出来,重新来到了诸司议所在之地。
他对着座上诸司议一礼,道:“仇某已是推算过了,近段时日最好不要妄动,待得百五十日之后再是出战,方有机会。”
诸司议沉吟起来,很多人皱起了眉頭,百五十日后,就十分接近一年轮转之期了。
盛筝冷笑一声,站起言道:“诸位司议,岂能听此人之言?若是照此做法,在一年轮转之期前动手,万一出现了偏差,未能成功,那这后果又要谁来承担?仇司议,你怕是承担不了吧?”
仇司议却是不慌不忙,道:“仇某只是提出一个建言罢了,是否采纳,还要看两殿和上三世诸位上真的意思,盛司议不会以为仇某说什么诸位司议便会做什么吧?诸位司议和上三成诸位上真,想必都有判断的。”
越司议这时道:“你有几分把握?”
仇司议转身一礼,道:“把握不敢言,仇某已是尽力而为。”
盛筝再是对着上方重重一礼,道:“盛某再是请求出战,此人之言万不能听。”
向司议撇了他一眼,眼神深处却是有些怜悯。他看得出来,这仇司议明显就是越司议他们推出来的借口,依照此人推算行事,若是失机,那就能光明正大的让天序乱了起来,怎么可能让人压了下去?
越司议道:“盛司议两次三番说有把握,那……”
全司议这时插言道:“还是再等上一等吧,若此事不成,再让盛司议出战不迟。”
越司议点头,道:“便如此。”
盛筝本来还欲再说什么,可往后看了一眼,见两殿司议都是默然不言,就连过去那些支持自己的下殿司议也都是垂首不语,他也只能闷然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