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府正殿的事务堂内,项淳与许英二人正在和一位三旬左右的年轻文士说话,只是此刻堂上的气氛有些严肃。
年轻文士肃容道:“两位玄师想必也是知道的,神尉军此次士议上损失了不少东西,所以现下借口整训,干脆抽回了所有人手,这就是要给都堂诸公的难堪,可既然神尉军让了出来,那么玄府就一定要设法维护住,不能让他们再有借口拿回去了。”
许英道:“郭衙君,近来我玄府几乎把所有可以用到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只是神尉军留下的空白实是不小,我们一时也兼顾不过来。”
郭衙君看了看他,又看向项淳,沉声道:“两位玄师这么是为了维护瑞光都护府子民的利益,这无疑是极对的,可却无法无法对都堂交代啊。恕郭某多言,玄府眼前要做得不是处处兼顾,而是要抓住重点,做出一个显著功绩来,这比做一百件事都有用。”
许英一听这话,冷笑几声,道:“我们玄府做事岂是为了功绩?现在都护府的子民的性命正遭受威胁,难道我们不去维护他们,却反而要去乎都堂上某些人看法么?笑话!”
郭衙君肃然道:“我知道这件事让玄府为难了,可是形势使然,现在不是六十年前了,玄府必须有能交代的过去的东西,这才可让都堂上下相信诸位玄师可比神尉军做得更好,更能维护住都护府的安稳,如果都堂对你们不再信任,那么在下一次士议中,他们会倾向于谁,不用我说,两位也是知道的。”
许英却是一阵不服气,他还想说什么,项淳却是一伸手,将他按住了,并冲他摇了摇头。
郭衙君抬头看着二人,他诚恳言道:“两位玄师,郭某也知凭我的身份不够对玄府指手画脚,只是神尉军以往固然骄横跋扈,可却也挡住了诸多异神异怪,这些功绩也是做不了假的,所以都护府上下才会对他们诸般忍让。”
项淳这时缓缓道:“可是他们要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伸手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郭衙君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显然项淳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知道不必再多说下去了,便站起身,道:“两位,这是一次难得机会,希望玄府能把握住,这样才会让长久以来支持玄府的人更有信心。”他一拱手,道:“今天打搅两位了,郭某就先告辞了。”
项淳道:“许师弟,代我送送郭衙君。”
“不必了。两位请留步。”
郭衙君婉谢了两人相送,从大堂里走了出来,他的役从一直等候在石玉阶之下,这时一见他身影,就迎了上来,道:“衙君,事情顺利么?”
郭衙君看着眼前宏伟的殿宇,道:“拭目以待吧。”
许英站起道:“这件事我来安排吧,师兄你就别管了。”
项淳郑重提醒道:“你要留神,特别是张御,他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那东西,现在还不能有损伤。”
许英道:“师兄你放心,季师侄还未功成之前,我比你更在意这两个人。”
张御此刻已是从偏殿走了出来,在回来路上,看到有一队身着道袍的玄修匆匆出了玄府,他不由想起方才范澜那番话,玄府极有可能在下来某段时候令他出去处置各种事端和敌人。
虽然玄府说过,弟子若是不情愿,那么不会强迫他们去做事,可是他也很明白,你若拒绝,那么之后自然也休想再得到玄府的传法了。
这么看来,这件事是无法避免了。他想到外面虎视眈眈的神尉军,虽然玄府不太可能让他去送死,一定会有人出面保护的,可是依靠他人维护,总不如自己掌握实力来得好。
他思忖道:“看来下来一段时间里,又要设法在斗战之能下点功夫了,若是能寻到心光之印,那是最好。”
他看着台上的一只木匣,这是范澜在殿上又一次交给他们的三个章印。
想了想,伸手打开木匣,于心中唤出大道玄章,随后将那根玉简往眉心之上一贴,由得那一股意念传递了进来。
这一次,新浮现的三枚章印是自“眼、鼻、耳”这三印上衍生出来的,其与先前四枚章印一同,在六正印之外又形成了一个圆环。
只是可惜,这三枚章印也需要按照一定章法来阅读,现在的神元又是不够了。
这时他心下也是不由思索起来,这些章印到底与心光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玄府不给出解释,其实仔细想想,这也很正常。新法抛弃了旧法领悟参法那一套,所有的道理都在大道之章和大道之章的每一个章印之中。
所以玄府根本不需要去告知你这里面具体为何,只要你掌握了章印,那自然而然就能懂了。
只是这样一来,当修炼者想主动想要找寻某个章印或者道理之时,就会变得无所适从了。
他想了一想,新法终究不是旧法,现在自己接触大道玄章时间毕竟还较短,许多里面深藏的隐秘可能还无从得知,想来唯有随着深入观读,才能看到了。
而在眼下,设法找寻到更多神元才是他该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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